萧阳羽脑门一拍,懊恼至极,今日收了货,若是还不出镯子,不是完蛋了?脑瓜子极速旋转,萧阳羽道:“庄姑娘,能否拜托你件事?”
庄欢喜微愣,随即道:“萧公子请说。”
“今日我府内无人,能不能拜托你和这位老伯,帮我布置一下,两人一日十两工钱。”
“这钱收不得。”
庄欢喜和林伯不约而同地连连摆手,老伯道:“咱们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帮客人布置。”
萧阳羽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城东静园,那座院子我买下来了,辛苦二位了。”
说完,又对女娘道:“欢喜,布置好后,在静园等我,我将钱和镯子一起给你。”
“那个啥,在下还有案子要查,就不送二位过去了,今日辛苦二位!”
萧阳羽抱拳鞠躬,然后逃似的跑了。留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
没有一会儿,萧阳羽就骑着快马冲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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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两日,庄列荀头上原本黑白交错的头发,已经全数花白。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桌案旁,那里摆着施乐咏从前写得杂事录。
范锦尧叩响房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将手中食盘放在一旁:“老师,吃些东西吧,这两日你……”
“博远呢?”
庄列荀打断了他,范锦尧面色沉重:“被玄甲卫带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乐咏之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话毕,庄列荀胡须、发尾和衣摆无风自动。虽是读书读出来的黄极金刚境,心中内力杂乱,可释放后寻常人依然难以抵挡。
一阵风扑面而来,拂面而过。
窒息感瞬时间笼罩全身,范锦尧憋着一口气,艰难道:“老师,学生不知啊。老师为何会…会怀疑到学生。”
“你只是一个书童!”庄列荀一声低喝,可范锦尧身上的威压却是悄无声息的消散。
范锦尧展袖行礼,呼吸快速:“老师,博远应是……”
“出去。”庄列荀语气里充满疲惫。
“是,老师。”
尽显疲态的眸子抬起,通过窗户眺望远方,眼底饱含情绪,又多次轻叹,像是那百余年伫立在一处,即将倒塌的石像。
小阿礼有了前科,出宫回府的方肃收到消息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安排一个眼线时时刻刻跟着他。
商礼院上课也是如此,阿礼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身后廖河就正色持刀站着。
昨夜玄甲卫搅了金沙赌坊的消息早就传遍全城,学堂内同窗们都知道昨晚宋知礼就在赌坊,不少人猜测从未被查过的金沙赌坊这次让玄甲卫这般大动干戈,正是因为宋知礼。
是也不是。
不管怎么说,堂内这些商贾啊,大官啊的子女,在家中豪横,出来之后也不敢过于高调。宋知礼闹了这么一出,加上平日里在商礼院不是插科打诨就是惬意小寐,也算是坐实了他江州霸王的称号。
廖河也是死脑筋,在他眼里宋知礼是女侠,可大不过顶头上司。阿礼要么威逼,要么利诱,结果这玄甲卫就是油盐不进。
被跟了整整一日,小阿礼真的心累了。本来约好去叁川雅舍玩会儿,现在也没了兴致,气鼓鼓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