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卜勒拱手道:“嘴硬得很。”
赵景叹了口气:“那怕是没机会了呀。”
宦官面露担忧,又道:“这般拷问,若是让他回到大夏,将在宫内的事情全盘托出,那大夏王上,怕是怒火难掩。”
“听闻北修关外鬼落关内,黄沙悍匪出了名,这护送的车马不知能否安全抵达啊。”
此一言,韩卜勒心知肚明。
赵景伸个懒腰:“让她进来吧。”
“遵旨。”
传令一下,喧舟公主便急匆匆赶来连礼都不见,了当道:“陛下,既然谈和事宜已经商议完毕,可否将我二哥放出。”
赵景闻言,深深叹息道:“喧舟公主,不是朕不放出他,只是这战场刀剑无言,你二王兄伤势严重,如今还在太医院调养,不曾苏醒啊。”
喧舟眸子不受控制的冷下几分,她当然知晓若是在战场受伤不可能将近一月还没有苏醒,多半就是严刑拷打所致,可现在身在玄阳王都,这些话不能挑明了说,只能忍气吞声问道:“那我何时能见到他?”
略作思考,赵景道:“明日,等方太医稳住伤势,便将其送回你那。”
喧舟咬牙切齿,最终乃是欠身行礼:“那就多谢陛下了。”
尽管如此,走时还是留下了些许怨恨的眼神。
她离开后,赵景起身去到喧舟刚才所站的地方,细细嗅着她留下的气味,无声笑了笑,自语道:“这般美人,不知在朕的龙榻上,是何模样。”
话毕,笑容戛然而止,韩卜勒弓着身子在其身边站定,赵景取而代之的阴森面孔毫无表情道:“毒哑了,打断手脚,保证一月内醒不了。”
梁王赵宗的丧仪第二日如期开始,梁王旧府内外都挂满了白绫。
相较于寻常人家,藩王丧仪没有那么多繁杂过程,在梁王府举办葬礼后便直接入皇陵了。
宫中官员家属葬礼,会有同僚会送些礼品以示悼念之情,也借此攀些人情世故,只是梁王久居丰洲城,朝中早已没了门生。朝中官员也知晓陛下想要收回各藩王封地,自然不会有官员来表明立场。
所以一整日的丧仪,来的只有赵温玉。
他在赵宗棺材前三叩首,上了香。
赵谦寻看在眼里,对着唯一来悼念的哥哥心怀感激,也在心中实打实地厌恶这王都平静下的暗流涌动。
“统查府阿行,携方府宋知礼来访。”门口迎宾的下人高声道。
赵谦寻赶到门口,正巧遇见将手中礼品交给下人的孟知行二人,当即上前把东西扔出门外:“滚!”
阿礼见状怒火中烧,上去就想要讨个道理却被孟知行拉住。
赵谦寻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转身回了府内,只留下一句:“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