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带着满身的戾气,想利用她,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泄愤而已。
可他却说这是她自己要的。
身上的疼痛,不及羞辱过后,所带来的万分之一的痛楚。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是个禽兽,知道女子落在他手里,没一个能逃得过,她的生母之所以怀上她,就是被父亲如此折磨。
她痛恨过母亲为何还要怀上她,却偏偏,自己也遇上了同样的男人。
有好几次,她试着逃出他的禁锢,可换来的却是更狠厉的教训。
她的痛苦,从心底蔓延而上,化作泪珠,哭湿了枕头。
“求你,放过我吧。”
最后,身后的人稍微动了一下,她便沙哑着声音,如此哀求,将身子挪远了一些。
“别怕,安心睡。”
他为她掖上被角,将她捂得紧紧的,听起来,声音的确是平静了许多。
她刚要回身贴在他的怀里,他却拉起一旁的被子,独身睡去。
沉默之中,她昏昏欲睡,忘记了羞辱。
隔日,霍重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好不容易拖起快要散架的身子,脚上的伤似乎更严重了。
肿了一圈不说,一碰地就钻心地疼。
溶月抬眼,沈琉璃才见到她两只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
“我没事······”
她面色苍白,因为没有睡好,整个人像是皱起来的废纸,没有了一丝抚平的气息。
她没有问起他。
只是见到阿吉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挽了一下碎发,将衣襟往上提了下,盖住青紫色的齿痕,并不看他。
可她并不知道,白皙的手臂上,留着更加触目的伤处。
绿倚轩内,芷兮欲言又止,沐莹雪猜出几分,却并不放在心上。
这日,沐莹雪终于见到了华生。
春兰不在后,他整日跟着院内的师傅们干些粗重的活,没怎么停歇,许是得知霍重山生了气,怕院内有什么不太平,这才来到沐莹雪跟前,还带了两只可爱的虎头凳来。
手巧真是好,若是前世华生没有被一箭射死,沐莹雪恐怕会让柔甲跟着他学做木匠了。
想起前世,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日的霍重山。
她本来没有打算那么气他的,但在内心深处,她又希望能早点让霍重山死心,这样即便日后她跑了,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曾几何时,她也认真地想过要不要与他同归于尽,但最后还是觉得不值。
况且弟弟还不知流落在哪个街头,她不敢这么快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