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点滴,竟都成了空。
他竟不知,应当要感谢她赐予这场美梦,还是怨她伪装的时间太短,短到他刚刚情浓,却要面临失去她的痛楚。
“将军可要去雪阳阁?”
他站起身,晃晃悠悠将长风推出了门外。
他不忍破坏她满满当当占据着他心神的这些时刻,仿佛他一旦生起了旁的念头,她就会从他身体里消失。
他害怕陷入那种惶恐的境地。
长风还没站稳,就见到一袭紫衣站在身前。
“我送你回去。”
阿吉揽住他的胳膊,拖了回去,长风伸手拍拍他的脸,嘴里说着什么,阿吉也不生气,耐着性子为他脱衣脱鞋,甚至给他擦了把脸才离开。
长风还念着霍重山的心事,梦里都在劝他想开一些,说女人心海底针,只有兄弟才是永远的。
而霍重山这里,已经有沈琉璃照顾了,屋内熄了灯烛,溶月侯在偏殿的小床上,阿吉站在远处的亭子里,黑影被拉得很长。
暖香袭来,霍重山知道是谁,勉力睁开眼。
二人躺在床上,相对而眠。
“你来做什么?”
他对她还是那么的冰冷。
她见到了他眼神里的防备和疏离,皱了下眉。
“你也觉得可笑,是吗?”
他似乎有些恼怒。
“我在想,咱们可真是贱。”
这话击碎了他将起的怒意。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没能掩饰得了心底的讶异。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同一个阵营的了?他有些不懂她,但暂时,似乎也没想懂太多。
“睡吧,伤还没好,只有身体才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伤心就算了,别再伤身体了。”
她为他掩了一下被角,转了身,仰着头,合上了双眸。
她原来很不喜欢身边的人酒气熏天,烂泥一样瘫软在那里的感觉,所以她从来不曾喝得酩酊大醉过。
可不知从何时起,闻着令人头晕的气味,她也能安眠如常。
“睡了吗?”
她闭着眼问。
“睡了。”
他睁着眼回答,还是盯着她。
“郎中说,喝太多酒伤身,不好怀孩子,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