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兰舒脸都绿了。
天灯是皇帝为了祈福用的,一般是准时准点迎风扬起。
可百姓们哪里有那么多规矩,眼看着时辰差不多,兴致一来,和姑娘们说几句情话,说放就放了,都念着自己的愿想,哪里还顾得上看凄冷的皇宫里怎么样。
反正皇帝想要的姑娘,抬抬手指头就能勾到,还用得着许愿得来。
至于他要许什么愿,百姓们猜不到,问不得,更议论不得,既如此,便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了。
沐莹雪瞧着不对,赶忙说道:“我那天恰好有事,真没瞧见,要不我再赠你一个好了。”
“我是否会娶妻?”
“啊?”
金元宝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见她这般讶异,时兰舒竟有些红了脸。
“算了,还是别说了,换一个。”他站起身。
“你······”
“别说了。”
他忽然有点害怕这个答案。
“你就说,这天下是否可能易主?”
沐莹雪沉思,时兰舒回过头,紧盯着她。
“有可能。”
她见到他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锋芒,赶忙解释:“我是说有可能,但是不一定。”
她还不知道此人打着什么算盘。
前世她死的太早,还没来得及见到那一日。
想来要不是因为局势太乱,霍重山对她的怀疑或许也没那么深。
时兰舒若有所思,没有继续再问。
“你说吧,想问什么?”
她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摊开给他看。
“这是什么字?”
“你怎会有这个,从哪里誊抄来的?”
“我就是偶然捡到一本书,上面都是这种奇怪的字符。
虽然祁唯安是能救她,可她总觉得沈家那么费尽心机找她,那本书一定很重要。
“你可知南浦的群山里,有个凤族后裔自居的群落。”
“略有所闻。”
据说那里的人从小就能辨别百草,最善医病,曾几何时,梁国最好的巫医,基本都来自那里。
“这是他们的文字,你写的这个,应该是个人名,音译过来,应该是······夜安,有侠客的意思。”
夜安?
她想起来那本书上唯一能看懂的那句话里,就有这个名字。
这是从夹在书里的那封信的开头挑的两个字,看来是女子的情书无疑了。
“除了你,谁还能看得懂这种字?”
“为何要除了我?”
“我是觉得你太忙了,要是再麻烦你,岂不是又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