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看着这个他日常祷告的数字,有些感慨的笑了。
你还有话想对我说,对吗?我的老朋友。
于是男孩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仔细看看这个陪伴里自己二十多年的冰场,就算是每年都在维护但岁月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头顶是最普通的白炽灯光,外围的栏杆上布满划痕,休息椅的表面泛着塑料发黄的光泽,唯有中央的冰面是崭新的,每天会被定时安排除冰,迎接到访的客人。
那他算是这里的客人吗?或许不算吧,至少他把这里当作另一个家。
四岁,他第一次来到冰场,是一个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的男孩,调皮任性,还爱在冰场打棒球。
九岁,他遇到了都筑教练,还记得训练的第一天教练对他说:“你要成为奥运选手哦!”
十五岁,他获得了世界青少年锦标赛的冠军,在这片冰面上他开启了自己的三周半跳跃。
二十五岁,疫情席卷全球,当自己陷入无处可去的境地时,是家乡冰场重新接纳了他。
而现在,当他即将奔赴自己的最后一场战役前,这座家乡的冰场又为他将时间定格在了11:11分。
像是在诉说他们共同经历的一段又一段艰难时光,更像是给予自己多年的老友衷心的祝福。
“真是个好的预兆呢。”一声柔和女生在场馆中响起,打破了羽生沉浸的思绪。
白舟缓缓走到羽生面前,对着被她吓了一跳的羽生有些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我看你很晚了都没有回家,就来找你了。”
女孩看着眼前的羽生,他的眼睛红红的,即使看到自己后努力上扬嘴角,却还是笑得有些勉强。
这可不是即将比赛的人该有的表情呢,白舟在心里喃喃的想着。
白舟走到了羽生面前,揽住了他的肩膀,将男孩的脑袋靠到了自己柔软的大衣上。
“没关系的”女孩柔声的安慰着怀里的男孩,“你想要的东西都会有的。”
“我可真没出息呐舟酱,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像菊地爷爷说的那样,把它当作人生的第一场比赛了。”羽生回抱住了白舟的腰并微微地收紧,像一只雨燕在依赖他的巢。
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去迎接挑战,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去承受所有结果。可当这一刻,当他靠在白舟胸前的大衣上时,还是发现这样的说法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了。
白舟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想法呢,其实羽生真的已经够勇敢了,其实他真的已经拼劲全力了,其实一切有关努力的东西他什么都不缺。
他缺的是充实的内心,缺的是内心深处被沉重责任吞噬的安全感。
她的男孩真的太喜欢把责任担在身上了,取得好成绩是责任、跳出4a是责任、回馈大家的关注与喜爱是责任。在顺境里这样的责任是动力,会鼓励男孩义无反顾的向前奔跑;可当现实的逆境狠狠打压在他身上时,这份责任就会让爱变成负担了。
你本不该承受这样的负担不是吗?我们的初衷只是想要你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