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去那里干嘛?是去缅怀遗憾,还是给自己找不快乐?
说着羽生就揉乱了白舟的发顶,示意她可别学自己,执念太深。
别老为他着想,他横竖是个男人,当女孩需要他时,就一点也不脆弱。
尤其是现在,羽生的心里装着的,早就不止有滑冰了。
突然间,男孩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手机上的标记点,走进路边的店铺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我,我还不饿。”白舟看着怀里突然多出的一包栗子,有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平时不饿的时候,不也在吃东西嘛。”接着羽生就从纸袋里剥开一颗栗子,将黄色的内瓤送到了女孩嘴边。
“昨天收拾行李时,爸爸跟我说他在炒货店没买到糖炒栗子,只好给你装了两斤开心果。”
“他想让你吃、我也想让你吃,那舟酱还是多吃几颗吧。”
“仙台的栗子可没有这么甜,也不会帮你开好口。”
“来,快张嘴,啊”
一个男人一辈子最不情愿的事情是什么呢?或许就是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托付给另一个小伙子吧。
虽然羽生和白俊升到目前为止的相处都还算和谐,但在离别的前夜男孩还是从这位父亲的眼里看出了抵触。
收拾行李很难,而在爸妈眼皮子底下收拾行李更难。他们会觉得自家孩子的行李箱比家楼下的垃圾桶还不懂分类,那一坨坨皱巴巴的衣物鞋帽宛如地窖里放了一年的咸菜。
羽生很慌,虽然他很想解释这两口箱子都是白舟刚刚胡乱收的,但在这节骨眼说老婆坏话明显就是在自寻死路。
白俊升倒也不生气,他慢条斯理的拿出女儿拧巴的毛衣,打成卷儿后又一一在行李箱里码放好。
羽生也装模做样的学着,把另一个箱子里的衣物挨个梳理整齐,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收拾了好久。
“是我要求太多了吗,明明女儿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却还想要有人帮她把衣服都叠好。”白俊升看了一眼手里这件女士大衣的面料,便知道它价格并不便宜。
明明女孩早已过了穿校服的年纪,他却还是会下意识检查袖口有没有洗干净。
“其实结弦已经做的很好的了,但终归比我这个当爹的差点。”
接着老白就合上行李箱,一边说他没给女儿买到糖炒栗子,一边用牙签扣掉了箱子轱辘里的泥点,笑着对羽生说舟舟带你回来时肯定又抄了后门的近道。
那一刻,男孩从眼前这位父亲的眼睛里看出了落寞和不情愿,以及对他更多一分的期待。
所以羽生改签了机票,带着白舟走出北京机场中转的大厅,除了延长假期外,或许还想为女孩补上一袋迟来的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