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玻璃应声而碎,整片耷下来的时候沈斌直接挡在张晓军身上。玻璃砸在后背,拉出无数深深浅浅的印痕。
“老大!”
被保护的小伙子双眼通红,眼见着有人举棍往车里边砸,他想也不想抽出身上的东西对准上空:“谁他妈再靠近一步试试?”
沈斌嘶声:“张晓军!”
不是难民,这群人压根不是难民,而是那波企图北越而被遣的暴民!不能鸣枪,此时此刻怎么也不能先做这件事!
穿上这身衣服站在他国领域,在没有命令之下死也得撑着,因为他们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国家!
“你过去!”
趁着周围被威慑的瞬间沈斌想了不想地把人掀到副驾驶,启动之后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原地呼啸打了几个圈,几个爬在车顶跳的人当场被甩了下去。
“走!”
吉普车歪歪扭扭地冲出一道口,消失在乡野烂路间。
暴动的消息自默罕默德提起后,就再也没有断过。安置区有一个收音机,里边每天都在接收最新动态。
苏夏现在大体听出南北国境线附近已经涌入不少人,双方陷入绷紧的僵局。而这根弦似乎快要绷到极致。
这波人的出现加剧了局势的紧张,而真正的受苦的难民们不堪外边的动荡,一个劲往安置区里涌。
纵使穆罕穆德加固了栅栏,也派了不少人在门口围守,也压根抵不住穿越大军的脚步。
都开始感到恐慌和无助,更恐慌的是而他们再也捕不到鸟了。
经过两天的过度诱捕,乌鸦似乎已经意识到这片区域的危险,不再盘旋这里寻找口粮。当食物供应急缺,饿极了的人开始攀爬周围为数不多的椰枣树。
椰枣也是一种食物,苏夏在国内的时候吃过一次,甜得人牙疼。而这会椰枣尚未成熟,一个个小指头大的青涩果子一夜之间全被摘完。
当事态白热化到这个程度,除了孩子已经没人会笑了。
今天这个午后,苏夏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梦里兵荒马乱,不停有人追逐着自己,她想跑可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动!在高度焦急,紧张无助的情绪下猛地转身想对抗,却发现身后全部是躺着的尸体……
有老人,有孩子,还有燃烧的汽油味。
“啊!”
她瞬间就醒了,坐起发现呼吸都是紊乱的,伸出的手带着薄汗,还在微微发抖。
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自从外边乱起来后,她潜意识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东西,没想到想着想着就梦到了。
她抱着双膝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下床的时候还觉得手脚发软。
鼻子有些堵塞,她拿手背试额头,“咦?好像……发烧了。”
时间指向下午四点多,没想到自己一觉会睡这么久。苏夏洗了把脸,对着小镜子梳好乱糟糟的头发。
在这个地方就得爱自己,推门的瞬间烈□□得人眩晕了下。她还是顶着太阳去诊所找乔越,小毛病不能拖。
而今天诊所里好像特别的忙。
“拉肚子?吐不吐?”
“你吃什么了?”
“哎呀!这些东西不能吃!”
“体温量了吗?”
“他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但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先给一支葡萄糖?”
里面差不多人仰马翻,苏夏站在门口甚至不知道往哪落脚。
乔越在人群中忙碌,带着口罩的脸神色严肃而专注,额头上的汗珠在闷热的环境下大颗往下滚落。忽然有些不忍打扰,苏夏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算了。
等晚上再问他要包风热感冒药,她应该是热感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