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下,闻医生面前挡着的报纸移开,他指了指封修景身后的柜子。
“第三层左边的抽屉,都是最好的药。”
“嗯,走了。”
等封修景走远,闻医生才慢吞吞擦了擦汗,哪怕他作为封修景的心理医生好多年,面对突然发怒的封修景还是忍不住打怵。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这个凶神给拿下了。
诊所暗处的广告牌后,闪光灯咔咔咔的闪烁几下。
几分钟后,两个大汉因为没有预约,被诊所的工作人员请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吃药了。我尽量不出来就是了,你难道真的想让本就在悬崖边缘的精神崩溃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对朝朝来说,可能更自在。”
[你都没有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同时接受两个人。他喜欢是两个人格的我们,你杀不了我,我就是你,是你最后是温暖。萧廷深,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让我消失吗?]
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
脑子疼的几乎要炸开,暴戾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他的手指扣在太阳穴上,几乎是用狠狠碾过。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封修景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他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心脏骤然归位。
是他的药。
“喂,朝朝。”
“你去哪买药了,怎么一直不回来啊。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封修景漫无目的在街上晃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此刻他捏着手机的站在树下,耳畔还有聒噪的蝉鸣,听到楚闻朝担忧的声音,他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快中午了。
“没有走远,医院人太多了,我跑了几家都觉得那些要效果一般,后来打听了一下说有家诊所的却疤膏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刚买上从诊所出来了。”
“哦,那你快点回来吧,外面太热了,别中暑。”
阵阵暖流从心口滑过,他嗯了一声,余光瞥到对面的奶茶店,心思一动。
“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朝朝,给,芋泥波波奶茶,加冰的,一会儿接着工作。”
凉滋滋的奶茶划过喉管,楚闻朝眼睛亮了亮。
“谢谢,好喝。医生怎么说的。”
“他说再晚来一会儿,伤口结痂的地方都要愈合了。我一个大男人,又不用怕留疤,反倒是荣誉,用不着买药。”
楚闻朝哈了一声,笑嘻嘻道:“哪有那么夸张,医生他是没看见昨天的样子,我是害怕软组织挫伤,留不留疤倒是无所谓。”
“朝朝,万一我的手以后真留疤了,跟你牵手出去我都不好意思。你那样好看的手,我牵着是亵渎。”
咚。
白嫩的指尖曲起来又敲在了他的额头上,楚闻朝似乎很喜欢这样又亲昵又带着惩罚意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