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说两句的话,就你们也信。不过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让我心疼他。这种话,骗鬼去吧。”
霍声箫当然知道,宋笛因为这个事还专门找过他,他当时红着眼睛,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还不是太冷的天气,他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毛衣,还真有一点柔弱小白花的样子。要不是当时时间短,他都想跟宋笛这样那样。
宋笛哑着声音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你见过哪个主人放下姿态对狗掏心掏肺的,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人直接凑上来。”
宋笛笑了,越笑越大声,他弯着腰捂着心口,又咳嗽又笑,他的手掌从嘴巴上移开,很快就背在了身后。
“那就好那就好,没有喜欢过就好。霍声箫,我生病了。这次见面不出意外,就是最后一次了,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喜欢过你,以后不会再喜欢了,就像你说的,我就当是喜欢了一条狗。哪有主人快死的时候,还要惦记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那次的对话闹得很不愉快,霍声箫只是恨当时没有狠狠甩给宋笛两巴掌。时间一长,他都把这个事情忘了,现在封修景提起来,所以,拿走他样品的那个人,是宋笛。
“封修景,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的?怎么会是宋笛,他是真的爱我,他反反复复表达着对我的爱,怎么可能害我。”
“怎么不可能,我刚刚说了,他快死了。你连他之前就退出娱乐圈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样品是他拿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知道知道,你活在这个世上真没有什么意思。宋笛不爱你了,他不爱你了。”
霍声箫发了疯似的一拳拳打在墙上,血肉模糊也毫不在意。
不爱了,他怎么敢不爱我。
死,宋笛才二十七岁,怎么就要死了呢。
“封修景,咱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我。”
霍声箫双目猩红,状若癫狂,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霍声箫,我姓萧,记住了,我叫萧廷深。”
这是封修景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萧。
霍声箫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下来,滴滴答答的血染红了衬衣,他也毫无所觉。
当年他爸爸找到一个名叫吴峰的人,拿他女朋友的命威胁他,让他给萧家人下药,虽然他爸爸再三保证这只是让人产生一点点缓解的药,只要看他的生意谈成了,几个小时就能恢复正常,就饶了她女朋友。
可只有霍声箫知道,后院躺着的那条狗,就是被他爸毒死的,为了试药,狗那么敏感的鼻子都闻不出味道,更何况是人。
他早就知道霍家的计划,也知道要死人,他不觉得残忍,只觉得痛快。只要能吞并萧家,联合几个大家族打压收购小公司,这样他们霍家就是当之无愧的帝都第一。那些看不起他的同学都得跪着给他道歉,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没几天他就知道了萧家大火,七口人无一幸免,他们家也像他希望的那样蒸蒸日上,没想到啊,当年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现在他们霍家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霍声箫呵呵的笑出来,脑袋不停撞在墙壁上,似是疯了。
从警察局走出来,暖洋洋的日光打在封修景侧脸上,他抬手抓住一缕阳光,轻笑出声。
“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霍家那些人都遭到报应了。当年还是你们的凶手,是被他儿子亲手折磨死的,多讽刺呀,儿子亲手杀了他爸爸。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带着你们的爱,好好生活。”
咔哒。
开门声一起,楚闻朝惊喜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封修景,你回来了。就这么一小会儿,我和崽崽就好想你呀。”
楚闻朝眼睛亮的惊人,哼哼唧唧就贴在封修景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讨吻。
封修景捏了捏楚闻朝的鼻子,调侃道:“到底是因为想我了,还是犯病了。”
“有区别吗?我想你的时候是想你,我犯病的时候也是想你。封修景,我怎么觉得,我得个病是给你谋福利。哼,就这样你还不满足啊。”
“满意,特别满意,我一会儿洗个手,让你更满意。”
“朝朝,霍声箫不出意外是宣判死刑,数量巨大,直接惊动上面了。是这些年查封的工厂里,最大规模的一家,凡是参与的人都被抓了,等一审的时候才会宣判。现在是一点消息都不能透露,朝朝,我好轻松啊,今天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么。”
楚闻朝捧着封修景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哑然道:“我家宝贝受了这么多的苦,终于能喘口气了。封修景,恭喜。”
封修景唇角勾起来,轻声道:“哎呀,我这趟跑的真是值当,我家乖乖都会喊我宝贝了。”
“嗯,不仅要喊宝贝,还要喊老攻,男朋友,亲亲宝贝。咳咳,亲爱的,要不要庆祝一下,我想庆祝一下。”
等楚闻朝的手腕被锁在床头,他茫然的跟封修景对视,看着封修景俯身压过来的视线,好半晌才觉得是不是玩过了。
“朝朝,我今天进了一趟监狱,突然来了一点灵感。楚闻朝,今天你是可怜的犯人,我是冷血无情的监狱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