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彦笑得十分开心,“是是是,秦夫人要啥就买啥,买买买。那您给看看,今儿个匆忙的,咱先买个暖和点的凑合凑合。改天就给你买个动物毛的。”
“我不要猪毛的。”
“看不起猪啊?”
“杂食动物,毛太硬。”她撅撅嘴,回头望了眼校门,想起那天秦云彦从这校门口带她去见爷爷,“诶,秦总裁,那天你来这校门口是做什么?”
“哪天?”
“你少摆出这种一脸小白莲的表情啊,谁信。”欢庆戳了戳他,“你是来看张子书的吧?”
“哦哟,你这是开始清算旧账了啊。”
欢庆嗤了一声,“就你这一身黑历史,要算起旧账来,算得完么?”
他没接话,带她走进了一家小店,进门右转挂了好些围巾。秦云彦十分认真地挑了挑,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最终选了条米白色的。刚走出门口,就拉着欢庆戴围巾。
寒风里,他认真地替她系围巾,绕了两圈,皱起眉,“要勒着了就说话,别待会走着走着就口吐白沫了。”
欢庆忍不住大笑起来,双手插衣袋里,笑得一脸都是红润的温暖。
他默默看了她一会,莫名觉得心跳快了些,很想抱她,看了眼校门口的人来人往,还是忍住了。继续给她围围巾,并不娴熟的样子,围了两圈又不知道该打个什么样的结好看,一时纠结起来。
欢庆拉着他的手,随便打了个结,“围巾围好不就行了。”
他点点头,又抱着她肩膀,“下回别使劲儿折腾你脖子。晚上亲起来跟亲冰棍似的,到时候冻着我舌头。”
“秦云彦,我可告诉你,嘴贱真是绝症。”
他笑着,仿佛一脸漫不经心,“那天,我是来接我老婆回家的。”
欢庆一愣。
她撇过头,转了转脖子,觉着这米白色的不知质地的围巾还挺暖和。她看着别处,语气奇奇怪怪的,有些别扭:“那什么,动物毛动物绒的就算了,这围巾也不错了。”
“哦?”他看到她微红的耳朵,心情愉悦。
“围巾而已啊,舒服暖和才是重点。什么毛什么绒的,都是虚的。”
两个人说着笑着,欢庆的手机响了。
是李帅。
秦云彦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絮絮叨叨的感觉,话还挺多。
“嗯,挺好的。放心吧,我想得开。”她微笑说着话。
大概是这会他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安心。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需要些维系的。他在知道老爷子的噩耗那会,第一担心的是欢庆。倘若我们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与维系,活下去的勇气要从哪里去找。假若活着只是一种单纯的刑罚,觉着痛苦也算是奢侈了吧。
快乐与痛苦起码都是一种依仗,有源有头,再无快乐也再无痛苦,才是生无所恋。
看她挂了电话,他握住她手,放进自己口袋里,“真想吃烤鱼?又要香辣的?”
欢庆想起爷爷,“还是吃点清淡的吧,想吃笋了。”
在他又暖又大的口袋里,她回握着他的手。
不远处,一对学生妹看着走远的两人。
其中一个模样清纯,穿得也简单干净,怔怔看着那对人的背影,有些失神。
另一个扎着马尾辫,没身边那女孩那么好看,一脸疑惑:“咦,我是不是看到过那个女的啊。”
“看到过么?”
“是啊。哦对,我想起来了!”马尾辫突然拧起眉头,有些愤愤然,“我有次去超市买锅巴,赶着上课呢,那女的非不让我插个队。我就没懂我怎么招她了,给陌生人一点方便也不给,真是坏心。”
“还有这事。”清纯的女孩若有所思的样子,苦笑着:“她就是这样的人吧。”
“你说这种人……你看她旁边那个男的,又帅又高看起来还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这世界真不公平啊,贱人都有这样的男人喜欢。”说着,马尾辫看了眼表情苦涩的女孩,“哎,子书,你也别多想了。这世界就这样,贱人当道的,像你这样的好妹子遇到渣,像她那样的心狠毒辣的才泡得到极品男。”
“咱不跟人计较。”马尾辫总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