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他连忙答应。
当她再一次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长辈,一个是她的父亲——兴隆布庄的老板;另一个是她的母亲。
“孩子,好好养着,今天你碰到了我们,这也是个缘分啊!”她母亲说。
“嗯嗯,谢谢伯父伯母”。
“呵呵,好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她给他掖了掖被子。
“公子,你姓什么?”倒是这个王员外,是个理智的主。
“伯父,我姓李”。
王员外和夫人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告诉下人,出去不要乱说!”王员外走到外间,对着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管家吩咐。
“是!”管家应声而去。
“老爷,门外有客人求见!”忽然有个下人站在外间传话。
“谁,哪个府上的?”
“老爷,是相王府!”那个下人的声音,三郎远远地就听得清楚。
“哦,好,安排到前厅备茶,我这就到”。
他然后又折身回来,一边拉着夫人的手,一边对着三郎说:
“公子,你就安心在这养伤,不要多想”。
“谢谢伯父”。
他们并肩出去了,只有那个女孩坐在外间和一个婢女在说话。
娟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女孩,她不但多才多艺,从小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有着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开朗活泼,而且有一身的好武艺,对于三郎来说,她好似一个巾帼英雄,虽然只比他大一岁,可是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个长辈。刚才的那位长者是她的父亲,当朝的五品武将,只不过已经疏于军务,解甲归田继承了祖上的产业,安心于做一个富家翁了。
在他养伤的那些日子里,他们相处在一起,每天他看着她刺绣、写诗、练剑、吹箫……三郎的箫就是跟她学的。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和一个翩翩少年,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正是他们两家想看到的结果。
在这个府上,三郎过着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他似乎忘记了朝中的明枪暗箭;忘记了自己姓李;更忘记了当今女皇正是他的亲祖母。
当他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他默默地犹豫了很久。
“娟,我要走了……”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他胳膊上的伤早已痊愈。
“你到哪儿去,这里不是很好吗?”她恋恋不舍地说。
“我……”。
“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办,但是不能撇下我!”她用会说话的眼睛注视着他,几乎是央求。
“不会的,我会回来看你的”。
“傻瓜,我可不放心,告诉你吧,我跟定你了!”其实她已经知道,朝廷封他做临淄王,他要到山东去,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她再一次说。
“我怕你跟着我受苦!”他的眼里浸着泪水,不知为何,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你忍心抛下我?我们分开才是一种痛苦!”她紧紧地依偎着他,轻轻地说。
其实他们的父母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就这样,没有仪式,没有洞房,甚至什么都没有,她跟着他千里风尘到了临淄,从此做了他的女人……
站在岳父的布庄门口,他想着远在山东的娟儿。
“今天不能进去了,改天吧,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他自言自语。
一拉缰绳,他大步流星地穿过大街,向相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