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一愣,抬头看向田苜梳,见他一脸严肃,笑道:“田族长说笑了。”
“你看我像说笑的人吗?”
林族长低头,强压怒气。
“你考虑考虑。”田苜梳微笑着,目不斜视看着林族长。
“水田转给你,我们喝西北风。”
田苜梳双掌一拍,“对啊,乡里乡亲的,不能让你们喝西北风,于心不忍,你看这样可好。”
见林氏二人木木坐着,田苜梳继续说,“剩下的几百亩旱田也养活不了你们家那些工匠,索性一并卖给我,不过,那个所谓的林玄,我是不敢要的。”
林族长豁然起身,黑着脸说道:“送客。”
林恭俭几乎瘫软,他确定,林玄已经泄露了那件事。
“哈哈哈。”田苜梳笑着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说,“林族长,不要这么冲动,这是在帮你,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还能强买我的地和我的人?田苜梳,不要欺人太甚,我这身骨头还没软。”林族长怒目圆睁,挺直腰杆盯着他。
“林族长误会了。”田苜梳笑着说,“我不是买,是来取。”
林恭俭心如乱麻。
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定知道了是林玄杀的杜子誊,以此来要挟我们,若按照他说的把水田和佃户给他,我们林氏以后就完了,将彻底沦为寒门。
如若不给,他去揭发我们,我们估计都得杀头。
林恭俭直愣愣看着叔父,希望叔父看清形势,该服软就服软,不要激怒田苜梳,惹来杀身之祸。
林族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冷说道:“田族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玄,你们那个同族外侄林玄,我今天就是为他的事情来的。”
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林恭俭担心叔父没有理解到田苜梳的弦外之音,赶忙起身,想要在他耳边悄悄解释一番。
林族长挥手让他坐下,应该是明白田苜梳的意思。
转头对田苜梳说,“林玄怎么了?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要乱说。”
“捕风捉影?哈哈哈。”田苜梳抱着肚子转了一个圈,走道林族长身边,扬起下巴说道:“我证据确凿。”
“林玄是我的族人,就住在我们家里,他怎么可能造谣中伤自己人,田族长不要轻信谣言,失了自己名节。”
田苜梳眨眨眼,“什么造谣中伤自己人?你们在说啥?我说的是林玄。”
“我说的也是林玄。”林族长语气镇定,毫无慌乱,他相信林玄不是轻易泄露消息的轻浮之辈,定然是田苜梳私下猜测,以此来要挟他们。
“你们可知道林玄是什么人?”田苜梳淡淡道。
二人看着他不说话。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他是刘慈。”田苜梳凑到林族长脸边,“林玄就是刘慈。”
二人满脸疑惑,对视了许久。
原来他们担心的和田苜梳说的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