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谢逢周抬起头,见岑稚拉开椅子坐下,收起手机谑了句:“就那么怕我?”
躲到吃饭才回来。
岑稚没吭声,也没看他,沉默地拆开餐巾,想给自己舀一小碗汤。
桌子是旋转的,汤还离得远,她坐着没动。转过来时,有人用手指轻轻摁住玻璃桌面,让汤停在她面前。
“……”
岑稚转头。
谢逢周下巴懒散一点:“舀吧。”
岑稚说了句谢谢,盛完汤,谢逢周松开手指,玻璃桌再次转动。
岑稚低头吹散汤匙上的热气,慢吞吞喝了一口,扭过脸道:“谢逢周。”
她声音不大,包厢里一直有人在聊天说话,很吵闹,谢逢周还是听见了。
他靠近了些,示意她接着说。
“你喜欢看小说吗?”
没想到她要问这个,谢逢周看她一眼:“你指哪种?”
“就,”岑稚想了想,精辟总结,“霸道总裁不能跟白月光在一起于是找个替身当金丝雀——这种。”
谢逢周:“……”
“不看,吧。”谢逢周稍稍停顿了下,又确定一遍,“嗯,不看。”
岑稚莫名松了口气。
“问这个干嘛?”谢逢周用公勺给她捞了块藤椒鱼,意味不明地斜她,“找了我不够,你还想找个金丝雀?”
岑稚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这人压根不和她在同个频道上。
估计是真不看了。
岑稚不再跟他聊,专心吃饭。
–
吃完饭刚过九点,还有下一场,张冠清说在宛夜也订了包间。
岑稚知道宛夜,挺出名的一家ktv,她只在高中毕业前跟着班级聚会去过一次,到现在都没有第二次。
主要是她五音不全,唱歌找不到调。
但这毕竟是他们班的聚会,岑稚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跟着下楼。
谢逢周一眼看穿她心思:“回家吗?”
岑稚还没答,走在前面的张冠清听见了,把头扭过来:“这才几点啊,回什么家,谢逢周你是越来越玩不起了。”
说着又去看岑稚,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岑妹妹,我跟你说,你家这位乐坛隐藏巨星,唱歌特好听,保准你听一次为这家伙心动一次。咱们高三那年不是有个文艺汇演吗?他去唱了——”
张冠清还没说完,谢逢周从大衣兜里抽出手,直接把他的头给转过去了,口气冷淡又不耐:“少说两句,就显得你有嘴是吧?”
张冠清嘀咕了句狗脾气,朝岑稚递个眼色,跟旁边男生聊天去了。
岑稚还真把张冠清的话听进去了,问谢逢周:“你还会唱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