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我们相处的其实不错来着,但总会分开的,我都习惯啦!”
说完,他将整张脸都贴在眼前的玻璃上,张开嘴,给上面哈气,然后又用拙劣的画技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丑图案,这才心满意足的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在他最后一次转过身的时候,他盯着房子里唯一的一面镜子。
那上面倒映出的,是一张涂满了白色颜料的脸,搭配那高的不正常的右边发际线,还有那混乱的金色头发,刻意用黑色染料弄出的黑眼圈,以及在嘴巴和嘴巴两侧用鲜红色的涂料涂出的嘴巴。
那嘴角被利器撕裂和缝合的皮肤清晰可见,这让这原本看上去颇为滑稽的扮相,有了一丝不正常的扭曲和疯狂,这种搭配,名为恐惧!
他深呼吸了一次,那还带着微弱的恐惧毒气的气体被他呼入口鼻里,他眼前的感官世界再次扭曲,他恍惚间看到了镜子里的他在对他说话,对他笑。
他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最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痛苦微笑,
“嘿嘿,这就是我…”
“这就是,joker!游戏,开始啦!”
“砰”
房间大门被关上,最后一个生还者离开之后,这鬼地方就被沉寂的死亡主宰了,也需要到好几天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和这里的尸体。
但不管怎么说,窄岛被毁了,这一次的入侵,也终于结束了。
24。最后的余音
哥谭市郊外,韦恩庄园遗址。
曾经华丽的城堡型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大堆黑色的残破砖瓦,5天前的那一把火把这价值无算的地方烧成了一片白地。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阿尔弗雷德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废墟中央,进入初冬,冰冷的风将他的白发吹起,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抿着嘴,看着周围的一片凄凉,他长叹了一口气,弯腰在地面上捡起了一块韦恩家族的金质徽章。
那原本造型华贵的徽章已经被火烧融,隐约还能看到原来的一点点痕迹,阿福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将它黑色的表面涂抹干净,然后将它握在手里,他最后叹了口气,走上前,和那些聚在一起研究重建的建筑师们说起了话。
布鲁斯打算在旧址上将原来的城堡复原,在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布鲁斯曾万分厌恶这座孤独的城堡,但现在,他却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感觉到了一丝心痛。
这都是韦恩家族的遗产,那是父辈们留给后代最好的礼物,承载着他们的精神和意志,但现在,这最好的财富却在他手里化为灰烬,这让布鲁斯有了种深沉的负罪感。
穿着一件牛仔上衣的布鲁斯带着手套,手里握着一根手杖,艰难的在废墟中寻找着还有价值的收藏品,在心疼之外,他还要尽一个韦恩家族成员应有的责任,他需要在这废墟上,重建他的家族,还有他曾经忽略的一切。
在十几年后,父母的仇恨终于伴随着杜卡德的死亡而烟消云散,过去的光影虽然还在他的梦中出现,但却已经无法再影响到他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生活,不仅仅是以蝙蝠侠的身份,更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我以为大英雄在幕后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一个带着欢快笑意的女声出现在布鲁斯身后,他用手杖撑起身体,4天前的那一场对决,给他留下的绝对不只是仇恨的消弭,实际上,如果不是另一个讨厌的家伙插手,他很可能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这些老朋友们再见了。
韦恩家族的末裔回过身,看到了提着黑色手包,穿着碎花长裙和灰色外套的瑞秋,这姑娘站在废墟边缘,在风中用手抚着长发,那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布鲁斯用手套擦了擦脸,用手杖拄着身体朝她走过去,瑞秋伸出手,将布鲁斯脸上的那一抹灰尘擦去,她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是在花圃里玩耍,看看现在,我们长大了,花圃也毁掉了,还有你,布鲁斯,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她的手指在布鲁斯脸上轻轻滑过,她的眼眸里有一丝沉醉,还有一丝歉意,
“7年前,我不该和你吵那一架,更不应该带着你去法尔科尼那里,阿福告诉我,是因为你父母的死去你难以释怀,才会选择一场流放,但我知道,是那一晚我说的话刺痛了你,对不起,布鲁斯,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他双手挽住了瑞秋的纤腰,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他感受着这淡淡的,温馨的感觉,他低声说,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感觉到难受,瑞秋,这一切都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本该早些成长,而不是将自己的自责和怒火洒在你和阿福身上,那时候的我,太幼稚了。”
瑞秋闭上眼睛,她的手放在了布鲁斯的腹部,在那一晚,虚弱的赛伯扛着昏迷的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时候,瑞秋几乎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她知道这座城市的灾难到底是被谁终结的,不是国民警卫军,也不是那些毫无作为的警察。
是他,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座城市换来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但这个秘密注定不会被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