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问墨滴:“喂!书呆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新宁城?”
墨滴说:“我不知道呵!”
“什么?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新宁县的人吗?”
“在下虽然是新宁县人,可是这一带在下从来没有来过。”
“你没有来过?那伙匪徒从哪里将你绑架到那山窝里去了?”
“在下是从邵阳回新宁县的途中,在清江桥附近林子里,给这伙匪徒绑了来,同时还蒙了在下的一双眼睛,在下什么也看不见。”
“你走得这么慢,他们怎么办?”
“他们拖着、架着在下走呀!女侠不知道,到了贼窝,在下一双腿痛得就好像不是在下的一双腿了,其实他们用不着将我绑起来,我也逃不了!”
婉儿一听,不由笑起来:“怪不得你从草房中跑出来时,没几步就摔倒了!也怪不得你走十里地就要歇歇脚了!”
“女侠!在下实在没用,拖累了大家。”
这时中年妇人说:“女侠,从这里去县城,大概还要走两个时辰的山路。”
“那我们不是要到下午才能进城了?”
“看来是这样了。过去,我和丈夫进城出售猎物和山货,往往要在城里住一夜,第二天才能赶回去。
他们走走说说,又走了一个时辰之路,书生墨滴又叫要歇歇了。婉儿说:“你别嚷啦!前面山坡路边上有一座凉宁,你多捱几步,到亭子上去歇吧!你不会连这十几步的上坡路也走不动吧?”
一直不大出声的女子,看了看前后左右,幽幽地说:“我的家快到了!”
婉儿有点讶然:“哦?大姐,你的家在这附近一带吗?”
“是!我的家就在附近。”女子指指山坡上的凉亭说:“从凉亭背后,转过一道山角,过了山背,再走二三里路,就可以看见我家的村门口了!”说到这里,女子又悲伤起来,“小女子和丈夫带着小儿子,昨天从城里回来,就在那座凉亭附近,遭到了那四个天杀的匪徒抢劫,丈夫和孩子全死在他们的刀下,我也给他们抢走了……”说着,女子又伤心地哭起来。
婉儿说:“大姐,别再哭了!快到家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伤心也没有用,还是打点精神,过好今后的日子。”
“是!小女侠,小女子要不是碰上你们,小女子在身受凌辱之后,也不想活下去了!”
小神女突然说:“妹妹,小心,凉亭四周,有人埋伏着。”
婉儿怔住了,书生等人也怔住了,问:“亭子附近有人埋伏?”
“是!人数还不少哩!不下十多人,而且还带有兵器。”
婉儿说:“姐姐,难道又是一伙拦路抢劫的土匪么?”
小神女说:“不清楚!”
“姐姐,我先上去看看。”
“也好,但千万别先出手,问清楚后再出手不迟。”
“我知道!”婉儿说着,一个人先走了。
书生墨滴和那女子,吓得脚也软了,不敢上坡了,只有那中年妇人不怎么惊慌,她多少也是一户猎人的妇女,曾和丈夫打过狼,捕捉过山猪,有一些气力。小神女安慰他们说:“你们别害怕,我们慢慢上坡,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婉儿一个人先到了凉亭,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店家装束的老者,看见婉儿走进来,心下惊疑和愕异,不由上下打量着婉儿,犹豫着问:“小大姐,你是……”
婉儿也察觉到亭子附近,的确有人在埋伏着,但她不动声色,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老伯,是我呀!”
“小大姐来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