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骑过马了?”
“我没骑过,我想骑马并不难吧?”
“丫头,我劝你别骑马了。别说你没骑过马,那骑马比坐车更辛苦得多,要是骑了一天的马,不但腰酸臂痛,恐怕下得马来,两脚更不会动了,一身骨架才真正的散开了!”
“不会吧?姐姐,我看那四位镖师,他们一点也不辛苦,下马后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丫头,你这才是见人挑担不吃力,担子上肩嘴都歪,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锻炼过程。你看钟管家他们,不是也坐了一天的马车吗?人家不是一样的有精神?丫头,什么辛苦,都比不上学武这一门辛苦,你连学武都不怕辛苦了,还怕坐车辛苦?要是你多坐两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辛苦了!”
“姐姐,那明天我还是要坐车?”
“当然啦!丫头,你好好休息一夜,调息运气,明天再坐车,就不会感到有什么辛苦了!”
“好吧,姐姐,明天我将牙关一咬,再坐一天马车好了!”
小神女笑着:“丫头,那也用不了这么紧张,总之,我保证你骨架不会散开来。”
“骨架散了,那不死了吗?”
“是呀!所以你不会死。”
她们姐妹两人在房间说着,外面有人发生了争吵,一个嗓门特大的汉子吼着:“老子一向在这一带常来常往,谁不认识我是老七?你们还想盘查我什么?”
又一个声音威严的汉子说:“你吼什么?本军爷问你就得回答,你再敢乱吼乱叫,我立刻将你抓起来,当匪贼查办!”
婉儿“咦”了一声:“姐姐,外面不会出事了吧?”
小神女说:“这恐怕是本地官府在盘问过往行人,你别多管闲事,安心在床上睡吧,真的有事,自有钟管家去打理。”
“官府的差人,怎么称军爷的?”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息烽这里,不是由什么知府、知县来管理,而是由千户所来管辖,他们是一伙武将,不是文官。”
原来明朝的地方官,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或者一些动乱、闹事的地方,往往不设府、县,而是建立什么军民府、宣慰司、宣抚司等等,宣慰、宣抚下面就是什么指挥使千户所、百户长、总旗之类了。全部由将领、军人来担任,他们除了带兵镇守一地外,更兼管民事,可以说是他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一个千户所,官职是正五品,与知府平起平坐,但权力就比知府大得多了,有操纵人们生死的大权。不同知府,要杀一个人,要上报布政司批准才能执行。
息烽,正是贵州宣慰司下面息烽守御千户所的所在地,一过息烽,便是播州宣慰司所管辖的地方了。息烽是处在两个宣慰司交界之处,所以对过往人盘查得十分严厉,一有可疑,就立刻抓起来。
这个军爷,对从贵阳方面而来的人,并不怎么盘问,但从播州而来的人,盘问就十分严格了,看来这个嗓门特大的汉子,是从播州而来的。
婉儿又问:“姐姐,这位军爷不会来盘问我们吧?”
“丫头,你不会是做了贼吧?”
“姐姐,我怎么会做贼了?”
“既然不是,你干吗害怕他们来盘问?”
“姐姐,我是不知怎么回答呵!”
“丫头,你放心,他们绝不会来盘问我们的。”
“为什么不会来盘问我们了?”
“因为我们是范府的人呀!”
“什么?是范府的人就不来盘问?”
“当然啦!在贵州一地,谁人不知道范府的?再说,钟管家手中还有布政司大人一封亲笔信哩!贵州各处的官府,宣慰司的人,又怎敢来盘问?”
婉儿笑着:“原来这样,那我放心睡啦!”
“丫头,虽然布政司的亲笔信在各处关卡上管用,但对黑道上的人物,就不管用了,甚至还会招来祸害,不来抢劫则已,一来抢劫,势必就会杀人灭口。到了大娄山,丫头,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这伙山贼土匪,真的敢来抢?”
“不是敢来,而是现在,已经有他们的耳目在暗暗盯上我们了!”
婉儿一怔:“什么,他们的耳目,已经盯上我们了?”
“这有什么奇怪,其实,我们在贵阳城中就有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