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小哥,我想雇佣你们这里的杀手,方便指条明路吗?”
男人嘴巴里不知在嚼什么东西,听完司昭昭的话,咕咚一下咽了下去。“你……你说话还真直白,你自己要见那些人?”
他上下打量着身形单薄的年轻公子。司昭昭眉毛微微簇起:“有问题吗?”
她随手扔了两锭银子过去:“我很急,麻烦你带个路。”
“我也不、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男人连忙解释,随后叹了口气。默默地揣好银子,然后从袖口里拽出两块黑布,“先戴好这个,你随我过来吧。”
他也将黑布挂在耳朵上,盖住下半张脸后,率先进了身后的大铁门里。司昭昭紧随其后。这一路上,她发现黑水城要比白水城热闹多了,而且来这的人都遮住了下半张脸,有的甚至还带了个斗笠,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路两边售卖的都是标榜着各种功效的药丸,还有奇形怪状的刀具。不知走了多久,司昭昭也没看到有什么杀戮之气的人。“小哥,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吗?”
司昭昭说完这句话,男人足足沉默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开口道:“快了,应该快不远了,就在前面。”
“前面?”
司昭昭看着那些都站在货箱上吆喝快来买的小贩们。若是杀手,总不会隐藏得与常人一点差别都没有吧?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他满面惊恐地指着前面:“就在那了,您自己过去吧!”
说罢,他慌不择路地转身跑了。不仅是他,还有很多人哭喊着四下奔跑。扑哧——方才还在那货箱上吆喝的小贩忽然一动不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随后啪唧一声,他的上半身渐渐挪移,最终滑落在地上。无比惊悚的一幕,就这么映入司昭昭的眼前。下一刻,迎面走来一个雪衣已被染成血衣的奇怪男人。他梳着高高的马尾,刘海很长,一侧盖住了眼睛,漏出来的那只眼睛如刀锋般斜长犀利,眸里充满了杀戮之气,还隐隐带着兴奋之意。黑色夜行衣是为了更好地隐藏于夜色之中,方便出手或窃听消息。但此人却穿着白色夜行衣!这实力是有多么强大,才能自信到不怕被人看见?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比浊还疯狂的男人。嗡——一道剑鸣声刺穿耳膜。来人年纪和司远道差不多,看似佝偻的身子,却能淡定接下来血衣男人的每一招。两人缠斗不休,藏在货物摊位后面的那些人发现危险已除,又都不怕死地跑出来高喊助威,这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这时,逃走的那个看门男人又突然出现,低声说道:“后来的那个年长点的,他叫魏五爷,每年都负责带领那些杀手来这里接散单。那个血衣是杀手榜上蝉联两届的榜眼,叫什么无名氏吧。你若是想雇佣他们,光靠银子不行,不仅要说服五爷,还要让你看中的杀手愿意接你的单子,曾经有人刚见面就被那些人杀了,原因竟然是看不顺眼……你自求多福吧!”
如此任性……还真是残忍又混乱的地方。看来这黑市的幕后之人权威很大,竟然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弄这些勾当。就连墨玄渊也没办法根除这里……“啊!呜呜呜,娘救命!”
司昭昭突然听到小女孩的尖叫声,猛地抬头看去。只见魏五爷捂着肚子,似乎伤势很严重地躺在地上。那个无名氏杀手不知为何,竟然摘掉了面罩,满脸邪气地拎着一个和司漫漫年纪相仿的女孩,她满目惊恐地蹬着腿,手里还掐着那块沾染了血色的白色面罩。小女孩的爹娘当即就跪了下去。“求你饶了囡囡吧!她不是故意的!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不,囡囡不能没有娘,求大侠饶过我的妻女,要杀就杀了我吧!”
魏五爷捂着被割破的肚子,粗重地喘息着:“没有用的,你们的娃娃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能够痛快的死在他手里,就已经足够的幸运了。”
言下之意,这孩子可能还要面临着……她的爹娘头都磕破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那个男人带走。然而血衣男人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有危险逼近,稍稍侧头,将毒蛊躲了过去。这只毒蛊无色无味,根本不是肉眼能看得到的。却被这个男人躲掉了!不仅如此,他放下了那个小女孩,饶有兴味地转过身,勾了勾唇。司昭昭毫无惧色地朝他走过去,路过魏五爷身边,还给他扔了瓶金创药。若不及时诊治,魏五爷迟早会失血过多而死。他死马当活马医,随手洒在伤口上,却没想到这药效出奇的好,眨眼之间,伤口就已经在慢慢发痒,居然在愈合!魏五爷心底震惊,忙不迭地开口:“小公子别过去!你打不过他,不要一时逞能丢了性命。”
这还是看在她给自己救命药的份上,才出言相劝的。司昭昭看着小女孩跑到爹娘身边,她才仰头说道:“你很厉害,有兴趣接我一单吗,我要永久的雇佣你,为我办事,效忠于我一人。”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好狂妄的口气!魏五爷愣住,这小公子莫不是个傻子吗?无名氏杀手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屑,平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光听嗓音还以为是个温文尔雅之人:“我赢,你死,我输,你活。”
他没有直接回应她,却也表示得很清楚,只有打赢了他,才能有机会和他谈判。司昭昭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在那只枪头鲜红如血的红缨枪上面,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递了过去,微微一笑,问道:“这个卖我好吗?”
摊主已经看傻眼了,连连点头。“我用枪,你用刀,不过分吧?”
转头,司昭昭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