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司明月噗嗤笑了:“姐姐的意思,莫不是我们手里的才是假的?以爹爹的身份,区区一封邀请函还需要作假吗?”
司昭昭似笑非笑,视线扫了一圈,最终停在婢女手中的另一封邀请函上面:“爹的那份是不会作假,但是你自己的那份……就不一定了。”
此时,凤栖月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她记得派发邀请函的那些府邸里,并没有司明月嫁的常府。可是她毕竟是司远道亲自带过来的,难不成还能帮忙弄虚作假吗?司明月当机立断的从婢女手中抢夺两封邀请函,然后全塞给了凤栖月。随后极为自信的催促道:“夫人尽管查,可要仔细的查,看看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在翻开请帖的那一刻,凤栖月就确认了那一封是真迹。她面色淡然的举着其中一封:“这个是假的。”
司明月双手环胸,冷哼道:“看到了吧,姐姐,其实你没有请帖,前两日也是可以来找爹爹说说情,让他想办法帮你弄来的。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到头来呢,你丢的还是摄政王府的脸面。”
徐婉宁脸色难看:“好了,明月别说了!”
司明月拧眉,娘怎么回事,这么好反击的机会居然让她收手?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旁人嘲讽的目光似乎都是在看着她自己的!司远道脸色由铁青,逐渐涨红。他掩鼻咳嗽了两声,一副刚正不阿的嘴脸斥责司明月:“胡闹!既然你没有邀请函,为何那日还要和为父撒谎?”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窃取司昭昭的那封邀请函,上面的字迹居然消失了。司明月双眸倏然瞪圆,眼底写满了不敢置信。为什么!她不甘心地问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那封应该是姐姐的吧?”
乔钰最近想邱雪怡想的连续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了。他在看到司昭昭时,就想凑过去询问邱雪怡的下落,这会儿见她遭遇困境,更是按捺不住的想要讨好她。一把夺下他娘手里那封假的,翻来覆去一番,满面讥讽道:“你当我们乔家的人都是瞎子吗,仿造个假货连个字都不写!”
乔钰嘚瑟的冷嘲热讽。凤栖月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没大没小,闭上你的嘴!”
她掌管后院这么些年,除了心眼直,这点人情世故看不出来就白活了。显然司明月造假与司远道这个爹有关系。若是说的太过火,彻底惹恼了司远道,大理寺今后办案,再有让兵部刑房那边帮忙的地方,岂不是难于上青天了?正如上回在玉满楼,凤栖月到最后也没有和司昭昭撕破脸,原因都是一样的。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无端把人得罪死。然而这些心思,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乔钰是压根考虑不到的。他揉了揉后脑勺,忽然伸出手把另一封也抢了过来。看完上面的字,他弹了弹那张纸,“这个才对嘛,这是我爹的真迹!咦,往年邀请函不都是您和姐姐们代笔写的,我爹怎么还有这闲工夫?”
凤栖月闭了闭眼,有这儿子,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司明月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嘴角抽搐了两下,转头看向爹娘。徐婉宁回神,扯了扯司远道的衣袖,凑近耳语道:“老……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把请帖都调换了吗?为什么她拿的反而成真的了?”
“为什么?当然是她早就发现我们的目的!”
司远道怒斥。徐婉宁目光追随司昭昭那边,眯了眯眼,这小贱蹄子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凤栖月自然不会让他们太难堪,便打起了圆场:“看来是不小心把常府的那份邀请函漏下了,瞧我这记性,尚书大人莫要见怪,过会儿我让下人去把地窖最好的酒拿来,供大家品尝,今夜的事还望各位海涵。”
司远道已经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甚至后悔要听从徐婉宁想出来的这个馊主意,结果还没等让明月展露如夜莺的歌喉,这脸就丢了一半了!他感觉自己的老脸都滚烫起来了。司昭昭玩味的看着狼狈的三人,轻轻笑了。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他们仍然不知好歹,她还有的是后招,且看着吧。真假邀请函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不过,司明月的脸算是彻底丢完了,除非能让在场所有人失忆,不然这件事迟早都会流传出去。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气得脸色涨红。徐婉宁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司明月也知道今夜是自己一展歌喉的大好时机,她不能再错过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维持表面的淡然。徐婉宁这才放心的收回视线。另一边,齐云峥坐在司昭昭身旁,他嘴角掀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思……王妃,很久没见了,最近你可还好?”
司昭昭嗯了声:“一切安好。”
叶竹富含警告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齐云峥却不慌不忙的斟酒,阔别的这些时日让他更加确定对思思的心意。尤其是在听到十里河布雨祭台的那件事,他心疼她无人能依靠,更痛恨自己无能。所以今日这种场合,他为了她来了,万万没想到能在这与她重逢。司昭昭皱了皱眉,却没有挪到别处坐着。刻意避嫌,反而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幸好,齐云峥也并非死缠烂打的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饮酒。不多时,下人回禀凤栖月,老爷回府的消息。大理寺卿乔峰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公子,气宇轩昂,一看就出身贵族。司明月不由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