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十一岁的年纪足够让她沉稳了很多,至少可以掩盖自己的情绪,她低垂着眸,藏住心中波澜,冷淡道,“不知道江同学找我何事?”
没有往日的过分热情,漠然得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微微一愣,随即蹙起眉头,半晌后,才沉沉开口,“其实,我……”
恰逢远处,传来顾怀南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喂,阿季,我们该走了,车队的人来了。”
“……”
江季野沉默一瞬,目光从她清冷的眼梢间慢慢滑过,终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来了。”
脚步声渐渐在耳畔越来越远。
直到这时候,未曾抬眸的裴璐瑶才敢抬起头,隔着不为人知的遥远时光,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衣角翩翩摇曳,丰神俊逸,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可是,眼中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只成了一团被暮光晃碎、有着颜色的虚影。
原是泛了泪,视线朦胧。
明明只要他再多陪她一会,哪怕再多跟她说一句话,她就崩不了情绪了,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了他。
明明她的气已经快要消散了。
但是于他的心里,她到底微不足道。
其实她已经无数次地在心里面说服过自己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便已了遗憾。
可跳动的心告诉她。
她仍旧无法释怀这件事。
终究,她还是太没用了。
爱已入骨,无药可治。
偏头,落日晚霞映入眸底,迎风吹干了眶里的泪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裴同学。”申土忽然出现,扭扭捏捏地拽着袖子,“没想到你今天会和我坐在一起欸。”
裴璐瑶缓过思绪,原本想扯开一个笑容,可又实在无力,“因为我只认识你啊,刚好你那边又有位置,肯定跟你坐一起啊。”
“但是你以前……不都和江季野坐一块吗?”
这莫名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那是以前。”
“所以……”他豁然开心道,“之后的校选课你都会和我坐一块吗?”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江季野的事已经够让她郁闷了,怎么现在这申土也要插上一脚。
她真累了,随便敷衍过去:“我舍友还在等我呢,先不说了。”
“欸,裴同学。”申土的脸被晒得有点黑,现在又冒着诡异的红,像包公一样,他不停胶着手指头,翼翼小心地问道,“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吗?”
好像之前,确实有答应过他要一起吃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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