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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便走便说,慢慢消失了踪影。
码头旁,一处阴暗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白衣若水的男子,赢弱的身子,有些瘦,仿佛风吹就倒。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美得仿若错降人间仙子一般的面容依然没有影响丝毫,反倒显得楚楚动人。那是,一张,连世间女子见了,也自惭形秽的绝美面容。
拥有那涨面容的,除了滕府大公子滕鞥琪,不做第二人想。
朦儿,想来想去,这是对她最好的安排了。她的人生,今后一定会一帆风顺,将来找个知她疼她,可以与她白首终老的丈夫,相夫教子,那样,才是属于她的,单纯的生活。
幸福,平安,那是他,对朦儿最好的祝福了。
缓缓转过身子,却看到两个女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说公主殿下,你说,那个人明明来送人家,为什么不肯露面呢?”
“这个,你得问一下他自己。”
“哇,是不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啊?”
“他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凌筱溪和霜非晚一热一冷,一搭一唱。
滕鞥琪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随即,不理她们两个,径自侧身而过。
“滕大公子,你给我的喜帖,应该是只写了我一个人而已吧?”霜非晚并不打算放过他。
“无可奉告。”滕鞥琪没转身,冷冷地回答。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那么对朦儿!”没得到确定的答案,霜非晚不敢说出真相来,万一,他不知道呢?如果说出他只有三年的命,岂不是会刺激了他?
其实,刚刚她听了萧落烟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返回来看一看。而凌筱溪,则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跟着她而来,大概是捕头做久了,总是有些疑心病。
听得霜非晚的问话,滕鞥琪的身子滞了滞,但是只瞬间而已,随后,便继续往前走,不再停留。
身后,秦拾言的官船慢慢向前行驶着,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天的尽头。
太阳正在缓缓升起,运河的风随着船的行驶,习习扑面而来。秦拾言站在船头,船舱内,朦儿还在睡。她是一个善良而懂事的女子,知道,不让自己的亲人担心。其实他知道,她有多少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
不过,原来她晕船?
也好,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秦拾言轻笑,想起那日进宫面圣的事情来。
仓隐帝是开创一代王朝的霸主,果然并不是徒有虚名,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试探他的才能,让他和妙圣公主培养感情,操纵一切。
不过还好,最终没有让霜非晚跟他一起到扬州,估计她在仓隐帝面前替他说了不少话吧?他终究是欠她一份人情了。
看看船舱的方向,那里里面的那个小女子,他是不可能放开了。
袖中,是一卷黄绸装裱的圣旨,那是仓隐帝私下交给他的密旨。原来他还怀疑,仓隐帝扬州被刺一案怎么到后来无声无息了呢?却原来,他早就在派人调查此案。
特殊使命(1)
“据朕察明,那些杀手与近十几年来新崛起的一个江湖组织大燕教有些关系,这个组织成立以来,行事一直比较低调,虽然也干过一些劫富济贫,暗杀贪官污吏的事情。不过,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赢得了一小块地方百姓的拥戴,所以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声无息间,他原来已经察得那么清楚了,秦拾言不得不佩服。
封他做江南侍御史,提仓隐帝体擦民情是掩饰,他这次真正要做的,是找出这个大燕教的幕后首脑,然后连根拔起。
第一次办大案子,秦拾言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这忐忑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些不好的预感。不会发生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