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能有这样一张好相貌,是因为阿爹,阿爹在他眼中,完美无缺。
他应该也不是江老夫人跟其他人所生。
因为江老夫人也是极其喜欢阿爹的,两人很亲密。
当然这个想法有点大逆不道,江长天只能叹息,自己果然不孝,居然怀疑江老夫人外面有人,红杏出墙。
他也怀疑过,自己不是江老夫人的孩子。
那些年因为做错事,被关在黑屋子里,从门缝看到外头舞剑的大哥的时候,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是江老夫人的孩子。
可是江家地位不俗,江老夫人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换掉,那只能换给更富贵更好的人家,这天下还有谁更富贵更好?
他甚至幻想过,自己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江老夫人换掉了。
那他原本的身份应该更好才对。
他试探过瑶姑。
结果瑶姑看他的眼神是理直气壮的嫌恶厌恶。
他并不是。
所以他真的只是一个生下来就遭生母厌弃的可怜虫。
可怜他一生潦草,大半生都在想这件事,都没有想明白。
今日。
他想问一问。
他想再问一问。
喝了那杯茶,江长天抓住了杛栖迟的剑,开口道:“今日,借夜航兄的剑一用!”
江长天拔出长剑,就这样,走到了江老夫人面前。
江淮生吓一跳。
他没有带剑,不让带武器。
他伸手拿了面前的茶杯,砸了出去。
“哐当!”
茶杯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楼下酒楼老板按着自己的胸,心疼。
“你个不孝不悌的畜生,你要做什么?”
长发青年,青袍棉靴。
高而瘦,持剑前行。
悲而恸,步伐缓慢。
“人人都说我是不孝不悌的小人,那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做一些不孝不悌之事,大哥居然知道我不孝不悌,怎又会觉得我善良容忍,活该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