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尧立身?不动,语气有些冰冷:“陈帅以为,孤凭什么相信你?”
“殿下没有别?的选择,”陈英说,“噬灵祭最终要?以三千灵的丹灰颠覆龙脉。千乘雪步步紧逼,倘若被他抢先释放出?三千灵,不仅您的夙愿彻底落空,龙脉落于他手,您和虞家?百世的境遇只怕会更糟。”
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褚尧没有表态,只听陈英压低声道:“再则,主君修为大成,祭坛之上?也能少受些折磨。褚知白,毕方族欠你的,他没有。”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褚尧的心弦,他抬起眸,发现连番打击没有使消磨这位老将的锐气分毫,仅是立在那,便让人联想到重?剑蒙尘,昏芒不朽。
那瞬里,褚尧脑海中浮现起外祖的身?影,记忆山呼海啸办掠过,又变成了一双同样写满倔强的眼睛。
褚尧看了陈英许久,那沉默里已暗含了许可的意味。
他在地牢的阴风中拢氅,忽然问:“陈帅的第二个条件,又是为什么?”
“憎爱是非皆不染,朗月当胸,照破邪踪。
人如梦,等闲中。
心不似闲云,便作?渡人舟,来去自由风。”
陈英一门法诀念完,见君如珩还是傻愣愣站着不动,眉头微皱,一记竹条又快又狠地敲在他背上?。
“主君,专注。”
君如珩打了个激灵,本能地弹跳了下,后背火辣辣疼得厉害:“王屠之部入魔,当真与你们?没有关系?”
陈英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声音倒十分坦荡:“我已将命书呈主君看过,魂魄是否有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虽然但是,君如珩看着他形销骨立的模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英没再给他开口?追问的机会,肃穆道:“时间紧迫,您能否突破大限、真正催动归宗令,就看接下来的几天。主君若想救百姓于水火,此刻不当再有任何杂念。”
君如珩默了下:“陈伯,你真的相信我能做到这一切吗?”
“我相信。”陈英手中竹条轻晃,暄风徐来,枝影婆娑,略微浑浊的漯河水拍岸而上?,温柔追逐着君如珩的袍角,他坚定道:“它们?也是。”
“可是我”
“阿珩,”陈英突然改换了称呼,“三百年前你我就是师徒,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天赋秉性。七日飞升,于旁人是妄想,于你,却是可以竭力一试的目标。这担子再沉,不是还有陈伯吗?我替你担着一头,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