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白指尖上的齿痕暧昧又醒目,同知大人脑中顿时上演了一出风月无边。
其貌端方的太子殿下原来好这口,周冠儒孤自腹诽,忽为小恩公感到不值。
甘州虽远,对京城风声也非一无所知。东宫舍身护宠的轶事传扬开,周冠儒初觉他色令智昏,后得知了灵鸟真实身份,印象刚有了改观,那一圈张扬不知检点的牙印算是将其打回原形。
伤风败俗!
薄情寡义!
正自痛心的周冠儒又听褚尧在耳边问:“这些地方有何不妥?”
他收敛思绪,道:“单看确实无甚异常,但若连起来,殿下便知彀中玄妙。”
如此说,连君如珩都好奇地靠过来,然而他一动,铃声就清脆地响。
君如珩耳根红透了,外间周冠儒不忍卒闻地别过头。
褚尧轻轻一捏,铃声便哑了,但看到君如珩饱含羞耻的眼神,他突然醒觉了什么,捏着那铃不松手,就像拿捏住娇宠软肋一样。
“别、乱、动。”他看着君如珩,无声做着口型。
视线收归地图,数点相连,凭空描摹出形状。
褚尧面色陡凝:“驭煞符。”
“正是驭煞符,”周冠儒道,“殿下再细看符文正中,那可是九阴枢啊。”
听到这熟悉的字眼,君如珩登时顾不得,霍然将身探出水面,铃虽没再响,腰腹以下的风光却也暴露无遗。
“驭天煞之气,能破金石之坚。此前我们一直认为,燕王顶风出逃,是为了勾结王屠东山再起。可要是他的目标根本就在九阴枢,那事情就变得太复杂了,殿下!”周冠儒扬声。
四面亮堂堂的,唯有墙角那片阴影里,仿佛犹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君如珩惊异发现,东宫自来混沌的眼眸此刻锐如鹰隼,紧紧盯向墙角,像是要把蛰伏暗处的阴私一挖殆尽。
过了许久,“大人此为何意?”褚尧问。
周冠儒道:“如今符文还差最后一笔就大功告成,以臣愚见,燕王要找,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飞书回金陵,奏请圣上尽快毁掉炎兵的锁命盘。”
褚尧声线一沉:“命盘若毁,炎兵则将灰飞烟灭。”
周冠儒也不示弱:“当年圣上容许这支不人不鬼的军队存留于世,条件之一便是要他们镇一方安宁,锁命盘正是对他们的钳制。如今炎兵既和叛臣搅和到了一起,毁掉命盘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