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头痛得揉了揉额角,转身朝风佑的方向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今天可没力气与你干架。”
“不干架不干架。”风佑搭着她肩膀笑嘻嘻道,“每日干架多无聊。我来是想问问你,三日后我们就要去进行秋猎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
小佚
2011…10…11 22:47
下次更新,10月13号,希望是中午,那代表我12号晚上写了。如果中午木有,那就晚上……
第二十二章 医者仁心(上)
十一月初冬,天空已飘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雪,天气冷得骇人。
夏翎坐在马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多年过去看起来却依旧稚气未脱的脸上,鼻尖额头都冻得通红通红。
“废物。”一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昂首挺胸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上面坐着更嚣张跋扈的二公主,“才这么点冷就受不住了。”
夏翎不理她,将冻得发麻的腿盘起来,小小的身子整个缩在马背上,躲避寒冷。
二公主怒道:“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啊!这么坐马背上多危险,你想摔死吗?风佑,你也不说说她!去年她就是这么摔下来的。”
风佑优哉游哉地驾着马凑上来,凉凉道:“会摔下来那是因为某人神经够粗,这么坐在马背上都能睡过去。”
二公主哼了一声,总结陈词:“她就是头猪!”
跟在后面的一群人统统笑得直不起腰来,她们的马背上都是空空的,什么负载也没有,所以虽然遇着了风雪却还是走得很轻松。
离几人最近的健硕女子粗嘎着嗓子,暧昧地笑道:“夏姑娘定是思念先生了!”
二公主闻言脸一沉,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脸上却随即露出几分忧色:“这一次我们被赤尾狼群围困了那么久,先生独自一人在家,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夏翎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远方,又低下去。
风佑凑到她耳边,呵呵笑道:“怎么,担心了?开始牵挂了?”
夏翎头痛道:“你知道那个白痴多少岁了?不是三十,而是三百多岁,三百啊!你见过有谁活了超过三百年,还能像他这么低能幼稚的!”
“喂喂!你说谁低能呢?”风佑一听不乐意了,“你知道他每月一次授课,有多少人挤破了头却得不到名额?你知道他制的药,在邻国卖到了何等天价,又给我达蓬国带来了多少利益?先生若是低能,你岂不是弱智?”
夏翎被气乐了,坐在马背上狠狠一脚扫过去,冷笑道:“风佑,过河拆桥都不带你这样的。想当初是谁让我求阿修每月一次授课的,你们倒好于国于民都得了利,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让他授课便需拿等价的利益去交换,这些代价是谁去偿付的?而且,你还有脸说药,他炼制的药,从材料到符阵再到炼药的晶石,哪个不是我累死累活打拼来的?现在,我倒成弱智了?”
风佑轻松躲开她气势凌厉的一扫,连连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夏翎重新盘腿坐好,鼓着腮帮气冲冲道:“敢情你没被他折腾过,才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个白痴,回去要是又一副要死不活,手脚冰冷的样子,我一定让他喝牛乳喝到撑死!”
风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前俯后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夏翎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心道:我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她神秘莫测,妖孽腹黑,这人整一人来疯!
风佑笑够了,才转过头望着夏翎,如墨勾画的丹凤眼微微勾起眼角,仿佛勾魂摄魄,又仿佛碧水盈盈:“夏翎,你自己大概都没有发现:头一年,你与我出来打猎,几乎从未提起过先生,也将你自己的身份秘密捂得严严实实,好像是要与我们每个人之间都画一道鸿沟。”
“第二年你不再刻意隐瞒我什么,我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你头痛着却也会尽力为我做到。打猎时你会学着与人合作,奔跑在马上的时候,会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那年分猎物的时候,你为先生要了一张棘藉熊的绒皮。而今年……”
风佑伸出手用温暖的掌心接住冰冷的雪花,张扬的笑容如狐狸般狡黠,却又如阳光般温暖:“你让我们将猎物都放在你的储物戒中减少负重,打猎的时候你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实力,称手的刀剑兵器,犹如变戏法般,一件件交到我们手中。而且,今年一入冬,你总是不自觉地说起先生,骂他白痴,却又怕他冷着,饿着。”
夏翎双颊微红,很是尴尬道:“你今天话真多,还特酸。说出来,你自己都不嫌肉麻吗?”
风佑哈哈大笑,一抽马鞭,快马扬长而去,豪情万丈的声音隔着飞飞扬扬的细雪,隐隐传来:“夏翎,我真真喜爱现在的你。”
夏翎无声地望着大雪中肆意飞奔的身影,脸因为羞涩而热烫,眉梢眼角却都流露出喜悦的轻松的笑意,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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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蓬国都,永康。
曲临渊独自坐在火炉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边的草药。
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本厚厚的书,左手调配着浸泡草药的特殊符水,调配的速度快得几乎能看到手指如莲花般移动的残影,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胶着在书中与炼药毫无关系的文字上,神情悠然而淡定。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扣在书面上的手指逐渐冰冷,到最后犹如被冻僵了一般,连动弹一下都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