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桐儿,玩物丧志,马上就要考试啦。
秋桐说,我这不是在为考试作准备嘛。她把一大堆剪裁成半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推到我面前,这些是我的葵花宝典,练成后天下无敌。
我拿起其中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用WORD文檔的6号字体印满了字,让人眼花,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辨认出几个字,原来是关于“*”的问答题答案。
秋桐坐在对面,抄起一张小纸片握在手中,手掌一伸,看了一眼,做出伏案疾书的动作,然后再一伸手掌,又伏案疾书,笑道,明白了吗?这可是师姐的绝技,当年苏州大学就是这样给她混过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桐儿,你就是不学好。
秋桐也叹了一口气,手托香腮,谁叫我笨嘛,记不得那么多东西,再说,这些东西除了霸占内存,加速脑细胞死亡,还有什么功能?
这一句我倒不能有效地予以驳斥,政治这个东西,一向是政客们的玩物,本质就是自圆其说。
我说,那你数学怎么办?
她呶着小嘴不说话,只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你别拿那贼眼看我,看我也没用,我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她故意抽泣了两下,那我的数学就只好准备补考。呜呜呜,又不是高考,抓住了又不会杀头,男子汉杀头都不怕,还怕考试做弊。呜呜呜,胆小鬼,连累我数学还要补考。呜呜呜,这样的男朋友,明天就把他休了。呜呜呜。
我拉拉她的小鼻头,别哭啦别哭啦。
她一喜,那你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说,不,考砸了再哭。
事实上老师给出来的消息是每个人都不会考砸,除非他真的想考砸。考试前两周,每个老师都模拟了三套试卷,让同学们操练得熟门熟路。有小道消息传说,而且传说得有鼻子有眼眼,期末考试的十之七八的内容都在模拟试卷上,并有历年师兄师姐力证。
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及*都坚信事实胜于雄辩,不能不让人相信那就上事实。
这一下秋桐无异得了一道点石成金的法术,把那几套试题也做成“葵花宝典”似的卡片,冲我直翻白眼,那模样直是在说,小样儿,共产党讲究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我自己救自己于水火!
考试按部就班地进行,一切波澜不惊, 《政治经济学》《*理论与*》简直就是为那个小道消息而生,每个人考得如鱼得水。其实文字学科的东西,万变不离其宗,现象有千万种,但本质常常只有一个,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风波起于《基础会计》,老师把脉不准,专注于会计分录借贷题目和登记日记账的操练,忽略了制作会计赁证与余额试算,总分类账户根本就是一带而过,更不用谈财务会计报告的编制,而这些被忽略掉的内容偏偏各有一道10分的大题,考场上当时哀鸿遍野。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自信七十五分没有问题,偷空看了一眼旁边的秋桐,见她把葵花宝典正用得不亦乐乎,不禁奇怪,这丫头除了老师的把脉,难道还另有高人指点?
不久骚扰开始,后面的庄子隔五分钟就拿笔管子捅我一下,隔了一会儿,秋桐也加入骚扰队伍,不停地用纸团子向我轰击。
在这两面夹攻下好不容易做完试卷,抬头一看,两个监考老师正在谈得风声水起,不知是在八卦谁和谁绯闻还是在讨论昨晚国际米兰的爆冷。
我先写一份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给秋桐,又写了一份计算题的答案给庄子,并在后面都注了一句话,让他们抄完了给对方。
下午的英语考试比较风平浪静,一是这学期的内容比较简单,二是老师的模拟题比较到位,稍稍平息了一下《基础会计》带来的不快。
更大的风暴在最后一堂《微积分》。
数学本来就是需要举一反三的学科,纵你天生过目不忘,所有知识点无一遗露,但无窥一斑而知全豹的能力,也是枉然。教《微积分》的毛头小伙应该是诸葛亮重生,试卷上的每个知识点都被他掐指一算而中,并且每个知识点都至少画了一个葫芦,可是太多人连依样画葫芦都不会。
秋桐是聪明的,可是她从头到尾都只当自己是个陪读的角色,所以她也不会画葫芦,她考场上把葵花宝典练了一遍又一遍,勉强画了一半的葫芦,剩下的时间就又开始用纸团子集中火力向我攻击。
唉,虽说我在考场上栽过天大的一个跟斗,但谁叫她是我媳妇儿呢?古人尚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说,我总不能见媳妇儿之死而不救吧。
期末考试让大多数同学揪着心过暑假,但秋桐就跟初中生放暑假一样,书本随手一撂。
我捡起她的《政治经济学》一看,360页16开本57万字的书上,至少有200页被她东一块西一块地挖过洞,像东北参客在长白山挖过的参洞一样。被挖走的字数没有5万至少也有3万,这些挖走的宝贝看来就是被她用来拼成了那部震惊武林的“葵花宝典”。
我说,如果你考不过,下期再考,这书还有什么用?
她得意洋洋地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政治与*及格没有问题,英语至少90分,会计和微积分抄的是你的,如果不及格,她哼了一声,掌沿在我颈间卡嚓一下,你也别想活!
生日快乐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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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秋桐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