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烧锯末子了?不能啊,谁家烧炕用锯末子?都是烧炉子才用那玩意儿啊。”
人都有八卦的心,有人提起话头来,旁人立刻凑过来打听。
“不知道咋回事儿,反正那会儿工夫我正好出来抱柴火打算烧火做饭。
大老远的我就瞅着李大白话他家那烟囱,咕咚一下子就冒出来一股黑烟。
那可跟咱平常烧火做饭的黑烟不太一样,黑咕隆咚的就冒出来一大朵。
我这不是好奇么?就特地打发我们家那小子去他家看了看。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家老儿子回来说,老李家这下可别提了。
好家伙那造的,满屋子都冒烟咕咚,可哪全是灰。
他家那炕啊,也不用要了,全得扒了重新盘。”
林场住户多,虽说李家住的偏,可还是有人能注意到一些异常。
“哦,难怪了。我听人家说,今天中午,李大白话家去食堂打的饭。
那李大白话还一个劲儿的骂人呢,哎呦,合着是他家炕鼓了啊。
真行,这得是灶坑里放了多少柴火,才能把炕给鼓了啊。”
“咳,你们知道啥啊?
李大白话他家那俩儿子,今天一大早晨就进山去了,然后拖着个死猪回来。
我估计啊,他们这是上山捡了人家的猪,回来赶紧收拾了就打算烀上吃。
闹不好是太着急吃肉了呗,把灶坑里塞满了柴火,结果一个没弄好,把炕给鼓了。”
林场这么多人,总有些好信儿爱八卦的。
此时凑到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叫一个精彩。
那头越说越热闹,声音也越来越大。
另一边干活的王建设、陈维国等人,却是越听心里越核计着不对。
李大白话家?炕鼓了?烟囱里头咕咚一下子冒黑烟?
这怎么听着,跟前两次盛希平用炮轰獾子还有猞猁那么像呢?
再一想,今上午盛希平去追偷猪的人,耽误了挺长时间才回来。
“不是吧?希平又出损招儿了?”王建设没憋住,笑的不行。
“嗯,我猜是他干的,能把二踢脚玩那么溜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陈维国也是憋的挺难受,捂着嘴一个劲儿的乐。
“难怪他说,回来有热闹瞧,可不是咋地?
哎呀,他咋不早点儿跟咱说呢?要是说了,中午我不吃饭,也得去李大白话家看看热闹啊。”
王建设一脸遗憾,这么热闹的场面,他们没能亲眼看见,太可惜了。
“走,找他去,让他给咱说说,当时啥情况?”
陈维国一看手头上的活也忙的差不离了,于是拽着王建设,就去找盛希平了。
“希平,伱来,我俩有话问你。”
二人找到正收拾桌椅的盛希平,陈维国伸手,一下勾住盛希平的脖子,搂着他就从高家院子里出来。
三人跑到了前面大河套边儿上,陈维国这才松开盛希平。
“哎?跟我们说说,你今天上午,怎么用二踢脚,把李大白话家的炕给炸了的?
刚才我们可都听说了啊,李大白话家那炕彻底不能用了,非得重盘不可。
你小子太行了,这损招是咋想出来的?”陈维国一边问,一边笑的前仰后合。
真的太解气了。
对付那种无赖,跟他们讲理没用,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们一下,出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