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长公主。
安宁郡主今日既然看中了江浔,想来长公主私底下也了解过江浔的家世了。
只怕连长公主都没料到,江浔的父母会不堪到如此地步。
江浔显然比旁人反应得更快,他已然低声开口:“父亲母亲,今日殿中大喜,孩儿并未被圣——”
可安阳伯夫妇似乎认定江浔想要独一人揽下罪责,急忙捏了捏他的手。
下一刻,盛帝威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带着今晚从未出现过的冷意。
“不知安阳伯所言,是何罪责?”
安阳伯正以额触地,因殿内暖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汗水已经从鬓边淌到了眼角。
他一抬头,面色涨红一片,额前发悉数汗湿了,胡乱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众人瞧见这一幕,难掩眼里轻蔑之意,纷纷嘲讽地勾起嘴角。
难怪人人都说,若不是出了个江浔,安阳伯府就彻底没落了。
这安阳伯如此不堪,说他是纨绔,那都是高看他了。
再看安阳伯夫人,面容消瘦,唇色惨白,这会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安阳伯闻言,抬头扫了眼圣颜,又吓得垂下头去,磕磕跘跘回话:
“回圣上,今夜早些时候,有人到府中来报,说。。。。。。说是圣上复又追责上月之案,犬子一力揽下所有罪责,正。。。。。。正遭责训,恐有下狱之危。”
“圣上明鉴,犬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微臣与内子之过,还请圣上明查!”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猜测得到证实的同时,也不由暗暗心惊。
从安阳伯府到御苑,可是有些距离的。
安阳伯夫妇这般及时赶来,可见算计之人早就猜到安宁郡主会择江浔,甚至早在晚宴开始之前,就派人将安阳伯夫妇引了过来。
这般手段,还早就知晓安宁郡主心事,会是。。。。。。
殿中各色眼神飘飞,却愣是没一个人敢往上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