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到底比不得蔺府那般周密安全,时刻不可大意。
屋子里正热热闹闹的,外头忽然有一人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
“谁?”
北风扭头低喝一声,随即又缓和了神色。
“公子,是伯爷身边的福贵。”
江浔闻言从内室走出,便见福贵扬起笑脸,恭敬道:“少爷,老爷听闻您归家,正在书房等您呢。”
江浔点了点头,他正打算去给父亲请安。
南风见状,跟在了江浔身后。
三人一路来到东院。
自从安阳伯夫人“失忆”后,与安阳伯便不再东西分居,夫妇俩如今都住在了东院。
福贵先一步上前,叩响了书房门。
“进来。”
安阳伯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闷闷的。
江浔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安阳伯窝坐在暖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江浔眉头一蹙,语带担忧,“父亲,您病了?”
安阳伯摆了摆手,头发还有些凌乱,瓮声瓮气说道:“昨夜一来一回的,可能是受了风,吃几帖药便好了。”
“母亲呢?母亲可还好?”
江浔心生愧疚,毕竟父亲母亲是为了替他解围才奔波劳碌的。
安阳伯摇了摇头,“你母亲没事,只是这些年她的身子到底亏空了许多,早早用过膳便去午歇了,估摸着要睡一个多时辰。”
“浔儿,你那边如何?昨夜可还顺利?”
说起这个,安阳伯眼里便有了光亮。
他自觉当了这些年的废物,难得能帮到江浔,故而虽受了凉,心里却很是踏实。
江浔点了点头,“多谢父亲母亲成全,一切顺利。”
安阳伯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父子二人又没话了。
安阳伯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被角,正想问问江浔,今年除夕能不能一起吃顿年夜饭。
自浔儿十岁那年落水以来,他们一家子就从未坐下一起吃过年夜饭,一起守岁了。
这些年,他与夫人伤害了江浔太多。。。。。。。
他知晓,自己一旦开口,江浔必会应下的,可如今他却难免忧心,会害江浔觉得为难。
这时候,却是江浔率先开了口:“父亲,孩儿——想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