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当天晚上就被关在了牛棚旁边的小黑屋里。
第二天,二赖子的娘一早收到消息,直接冲到村长家院子里,挑了块干爽的地,‘啪叽’就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开始了唱念做打。
“哎呦我滴妈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呦,没天理嘞!”
“我可怜的儿子呦,你爹死的早哎,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呦,娘不活咯!”
村长一脸黑线,他就知道,这死老婆子肯定得来家里作一通!
村长媳妇慌张的不知道从何下手,每每手要碰到地上的二赖子娘,她就转一个方向,真是老无赖。
听见信儿的沈长清当即端着茶缸子一路小跑着去看热闹。
你别说,她还真没看过谁家老婆子唱念做打,她家阿奶那是直接跳脚开骂,有这免费听唱戏的机会,她可得见识见识。
正在地上哭天抹泪,唱着说话的二赖子娘正唱的来劲儿,就看见沈长清林一手端着自己的大茶缸,一手拿开盖,滋溜的喝了一口水。
看热闹的意味一目了然。
二赖子娘差点没绷住,定了定心,闭上眼睛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又开始哭嚎起来,“我家儿子可怜呀,这大冷的天儿还在那小破屋里挨饿受冻,你们可是好狠的心呐~哎呀~”
边唱着,手还在腿上拍了两把。
只是这眼泪却是半滴都没看见。
沈长清滋溜的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你还真别说,暖和多了。
二赖子娘:“……”
你多影响别人发挥呢?
“可怜的儿子哎,是娘没用哎,护不住你呦,都怪你爹死的早,咱们娘俩无依靠哎~”
“二赖子他娘哎,快别嚎了,你家屋子起火了!”一个一路小跑过来的婶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二赖子娘一听这话,顾不上唱戏了,蹭的一下就站起身,动作利索的拍了拍身上的土,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家跑去。
看热闹的人自然紧随其后。
呸,什么看热闹,他们可是得去救火的!
沈长清端着自己的茶缸子,也跟着人群去了。
到了二赖子家,确实有一缕黑烟儿缓缓飘出来,但是如果他们再稍微来晚一步,这烟儿就要被大风吹散了。
就是堆放的柴火堆着了几根,火还没有灶台里的大呢,用碗盛两碗水就能扑灭。
二赖子娘气坏了,叉着腰站在门口,指着众人骂:“那个杀千刀的说俺家着火了!”
“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先是把俺儿关了起来,又把俺家给烧了,你们是想干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她这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还以为自己家烧没了呢,被这么一打岔,还怎么回去要求他们把二赖子放回来!
二赖子娘气的直翻白眼,“谁给俺家放的火!不安好心的破烂货!都别走!给我赔钱!”二赖子娘一肚子气没处撒,当场就要抓住‘纵火’的人,可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放的火,而且,只损失了两根柴火而已。
众人被骂了一通心里都不舒服,就有人跟二赖子娘对上了。
“我说沈李氏,咱们村谁不知道你家二赖子啥样,就是你这个老婆子,咱们也是清楚得很。”
“再说你家二赖子被关的一点都不冤,谁家好人大半夜上人家偷东西的!”
“你说谁不是好人呢!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赖子娘自觉理亏,但是也不允许别人说半个字,当场就要扯那个说话的人。
却被不知道是谁伸出了一只脚给拌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