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浦见杨彻神色阴晴不定,问道:“门外那两个人有问题?”
“后面那人有问题。”
“你确定?”这两人都是冶工府的人,刘浦在不名城里呆的也久了,对冶工府上也是门清,那两人他都碰过面,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也算面熟。
“完全确定。”杨彻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要对付我,还有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我也不清楚。”
那你怎么确定冶工府是要搞你的?刘浦满脑子疑惑,但并没有说出来。
“最好是出城。”刘浦建议道。
杨彻再次否认:“出不去的,我现在一出现在城门附近,必定会被立刻撕破脸拿下,不试图出城,或许他们还不会直接扯下伪装。就好比现在,冶工府只是派了一个人,并没有总管级别的人过来。”
杨彻不知道的是,冶工府那边虽然收到消息,但刚过来的这名修士并没有立刻通知其他人,他只是给府上留了信之后,仗着先得到消息的优势先跑到这里来找杨彻的,为了贪功而已。
“这。。。”虽然心头有几分不相信,但看杨彻说的如此认真,刘浦也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放心,真到被抓的时候,我也不会拖累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开罪冶工府或是巡守司的事情,所以就算我被抓,也只会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哪怕是短暂藏一段时间的也行。”
“城中各家都修有地窟,我知道有几个半废弃的,呆个几天预计没问题,但就像我之前说的,冶工府和巡守司来了总管级别的人,动用高阶法器搜寻你的话,还是藏不住的。”
杨彻点点头,考虑片刻,大步前往前厅。
一进前厅,立刻作出气息紊乱、血气不宁的样子,对两名冶工府修士道:“抱歉则个,刚才尝试新的炼器法门,气息逆流,受了点伤,这会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我得立刻运功疗伤,这会儿没法走动。”
那两人闻言一愣,修为低些的看向修为较高的那人,似乎本能的寻求应对办法。
刚到的那名冶工府修士反应过来,道:“冶工府上炼丹也是主业,府上丹药众多,医师也有不少,不如我带你回冶工府里疗伤?你不必行动,在下背着你回去就行!”
“功法逆行、气机紊乱,用丹药是没用的,只会让我更加难以收束气息,我现在必须立刻闭关运功,恕不能相陪!出关之后自会去府上拜访!”说着,杨彻腹中默运灵力,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毫不在意,拿袖子擦了,整个人面如金纸,拱了拱手便立刻转身进去。
那人还要跟上,杨彻又高声对刘浦道:“刘兄一会儿也请和我保持距离,我的望气术是自行运转的,周围有人,便会分扰我气机,一旦走火入魔,我立时便要死在这里。过个五、六天,我没反应,你再进来问我!”
刘浦连声称是,将遮蔽气息的法阵阵器交给杨彻,便朝前厅退了出去,一边神色压抑的把两名冶工府修士拉到一边。
一边问道:“唉!向总管不知道可在附近?在下素闻向总管极擅炼丹之道,想来对医道也有所涉猎,她要是在,估摸着对杨兄的伤势不会毫无办法。”
他这样问,主要是探听下口风,看是不是向念竹下的令,也看向念竹在不在城中,她要是亲自前来,杨彻躲在城中私家地窟中也没效果。
“总管有事,估摸明日便回。杨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突然就受伤了?”
“他为了帮忙我解决铸器上的一些问题,用自身功力做了一些尝试,哪知道一时心急,出了岔子。。。你们也知道的,杨兄一向急人之所急,甚是热心。我竟然一时也没能拦得住!唉!这。。。”刘浦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十分懊悔的神情。
两名冶工府修士面面相觑,但都没人离开。
修为较高的那人,心头不由有些恼怒,开始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强行把杨彻带走。毕竟要是再等一会,等府上其他人到了,那这功劳就远不是他一个人能占据的。
另一边的杨彻,在刘浦离开之后,面色立刻恢复如常,他在法阵中留下一堆灵石,以维持阵法运转。
接着摸出刘浦留给他的玉简,读取一番,玉简中却是一部分不名城地下的走向图,其中标注了一些散修挖掘的地室。
除开巡守司和冶工府下方是禁地之外,其他地方,只要不挖的过深,巡守司大多都是不管的,真要管,也管不过来,散修进到不名城,原本就是为了安全感,高楼是不敢修建的,大多都会挖一些地室作为平时的修炼之所。
片刻之后,杨彻将地下舆图牢牢记住,将敛息诀运转到极致,化作一道流光穿过阵法,直通地底。
只要没有经过特殊材料加固的地层,是可以用土遁方法穿越过去的,若是不小心撞到他人的法阵,在不名城里算是重罪,但杨彻有舆图,也就避免了这个风险。
刘浦自己虽然也挖掘有地室,但他不敢提供自己的给杨彻用,就叮嘱他去几个不常有人在的。
那几间地室,有些是刘浦朋友的,有些是他往日客人的,不名城中散修来来往往,也经常有离开城池数十年未归的人,刘浦交游广泛,这样人认识好几个人,他们的地室位置刘浦也大致清楚。
既然地室主人不在,其阵法必定也是常年处于无人维护的状态,禁制的力量必然减弱,尝试多撞几下,是有一定几率能破开的。
杨彻和刘浦刚才考虑一会,也只有这个办法还有点施行的可能性。
此时事急,杨彻立刻就决定尝试一番,能躲个几天就躲个几天,看看冶工府和巡守司那边到底是什么动静,以此来判断那边对自己的确切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