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他是后悔的,想赶紧驱车追上他们,把安漠给拖出来,立马给他脚腕上了锁链。
但还是给忍住了。
安漠静静的靠在座椅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又累又阴郁。
肖禹西没去打扰他。
十几分钟后,安漠缓过神来,撑起身子,把头扭向了车窗外。
肖禹西终于开口:“安漠,你还好吧?”
“没事。”安漠想对他笑,知道此时的他笑比哭还难看,只好作罢。
又是一阵沉默。
肖禹西突然问:“你喜欢他吗?”
安漠一怔,反应过来:“你觉得呢?”
“不知道”,肖禹西确实看不透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们似乎都喜欢对方,又似乎都恨对方。
他实在无从猜测。
安漠透过玻璃窗,接过几缕日光,温柔的回答:“因为一个人喜欢吃一样东西,喜欢一种花——”
“禹西,你说这是喜欢吗?”
肖禹西蓦的不吭声了,半晌,无奈一笑:“有点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这种事情,起初时还能有个理由。可后来,慢慢的,时间久了,变成了某种执念一样,原本的理由,也就不重要了。”
肖禹西一时哑言,旁人的感情他无权多去过问,他其实只是心疼安漠,这种心疼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悄然变了意味。
这之后,安漠算是在教工宿舍住下了。周洛言这人虽然浑又疯,但说话还是算话的,没再过来逼迫他,中间只让崔树给他送了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安漠难得清净,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许多。
但周洛言就没那么好过了,他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在克制着自己把安漠绑回家的冲动。他发现,他可能真的遗传了些他母亲的精神疾病。
又或,他的理智早已牵在了安漠身上。
他只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好在,那段时间公司正在竞争一个a市油水比较大的招标,周洛言多多少少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周洛言此人钱权双握在手,什么都不缺。所以,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会忘记从前为了一口软粥跟人乞讨时究竟是怎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