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言最后竟是用尽所有力气,捂住喉咙,任由鲜血从他指缝涓涓冒出,一步步爬出了房间。
他的力气太薄弱了,不知用了多长时间,也只是,他太吃力了。
他昏倒在了客厅大门后,虚弱的朝大门外喊着:“有……人吗……”
“有人……在,外面吗?”
每一声呼救都牵扯的喉嘶拉嘶拉的疼。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赌自己会不会足够幸运,被人发现。
可又比谁都知道,他家大门,从未有其他人驻足过,没有人愿意和疯子的儿子有丝毫的牵连。
周洛言仰躺在地板上,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黑。
周洛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然后——
“吱呀”一声,几丝月光照在了他安静的脸颊上。
他以为是梦。
下一秒,突然有人冲到了他身边:“你……”
“你怎么了?!”
周洛言忽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细瘦的身影蹲在他面前,神色惊慌:“你别说话,我这就叫救护车。”
这时,侧卧一阵窸窣声,那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想走进去查看情况。
周洛言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腕:“别……别走……”
“救我……”
“救救我……”
“我想出去,我……害怕……”
于是,那人停住脚步,有些吃力的扶起周洛言,把他半拖半带,离开了房间。
周洛言回头的时候,暗沉的客厅里,那个疯女人,眼神幽怨仇恨。
可女人明明在卧室里,他又怎么能看到她的眼神。
周洛言被救了出去。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再次醒来时,疯女人已经下葬。
他是季晴救下来的,季晴路过时,恰好听到了他的呼救声。
周承知道疯女人死后,本来准备给周洛言固定寄取抚养费的,但被周洛言拒绝。
他后来碾转去了育儿院。
那时的周洛言性格变得更加孤僻,冷淡,不喜欢和生人多接触。
季晴看他这样,心里生了怜悯,经常过去看他。
这样一段时间后,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季晴救过他,周洛言对她是信任和感激着的。
再后来,周洛言上了初中,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便从育儿院搬离,回到了他母亲死过的房子里。
他无处可去,且那时,这世界上唯一待他真心,待他好的人,只有季晴,他是想离季晴近一些的。
那时的他们,关系已经很亲近了,周洛言的性格也慢慢发生变化。
他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只是越发的浑,抽烟打架,什么不坏不浑,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