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六年前的冬雪夜。
十九岁的周洛言站在蔷薇花墙下,冻的瑟瑟发抖,拿着手机给安漠打电话,发信息。
他从晚上六点多等到了凌晨,安漠既没有回他电话,也没有看他的信息。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
周洛言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指,执着的看着前面的大门,心里由期待慢慢衍生出失落,第一次有了紧张和恐慌。
他想问安漠一句话,他那天晚上给安漠发了消息:[漠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今天,我会在蔷薇花墙下等你。]
安漠当时回复了他一句:[今天有点事,我看情况。]
周洛言便和他约了个时间,安漠说他到点没来就是有事,不会过去了。
但周洛言那时性子跟没驯服的兽一样,顽固不化,到了约定的时间后,安漠果然没有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还是在寒风里站了几个小时。
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给安漠打电话,发信息,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安漠是否真的不会过来。
全都石沉大海。
当时正是周末,安漠并没有在学校,周洛言最终放弃等待,决定去他家找人。
他其实是不想去安漠家里的。
安漠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当时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家境十分优渥。
周洛言那时和安漠走的近,见过几回安漠的父亲,只是不大愉快。
着实,周洛言大学那会很挑眼,安父见他和儿子走得近,多一句嘴就能问出周洛言在学校里的不良事迹,也就很瞧不上他的作风,曾多次提醒安漠别和他走的太近。
少年人心里是敏感的,安父对他的轻视和瞧不上,周洛言是能感觉出来的。当然,安父也从来没有隐藏过他对周洛言的这种看法。
哪怕他后来和安漠结了婚。
所以,周洛言总是尽量避免和安父碰面。
这一次,他太急太慌了,才会不管不顾的想去找安漠。
安漠家离学校并不远,周洛言打车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安家别墅里灯火通明,雪花坠在大门外的路灯上,闪着晶莹的碎光。
周洛言穿的单薄,寒风钻进他的皮肤里,他不由裹紧了衣服。
屋子里正举办着一场上流ao们聚集的舞会。
看大门的人拦住了周洛言,他便想办法翻墙溜了进去。
他来到舞会现场时,却是愣住了。
大宫灯上的流苏随着音乐摆动,整个房间里香风弥漫,舞池里的人,光彩耀眼。
少年第一次有了局促感。
也知道,安漠的父亲为什么一直看不上他,他和安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舞会入口安排的有侍者,他们看周洛言陌生,衣着又随意,把他拦截在了外面。
周洛言直直的站着,目光最终落在一个正和年轻alpha跳舞的oga身上,灼热,执着,又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