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刚站定,其中一名士兵便走上前一步,大声对镇民们喊道:“把杀害禅师的凶手交出来!谁敢包庇凶手,一律格杀勿论!”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回荡在空气中。
这名士兵的头盔顶端插着一根醒目的红色羽毛,显然是这支队伍的队长。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士兵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动作整齐划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明晃晃的钢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股森冷的杀意迅速扩散开来。镇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出声回应。
然而,清风镇的镇民们并非易于屈服之辈。尽管他们此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人人手中都紧握着简陋的武器,默默地与士兵们对峙着。
在紧张的对峙中,几位长辈从人群中挤出,他们走到林清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其中一位拍了拍林清的肩膀,劝道:“小子,听我们一句,你现在快走,我们几个老家伙给你挡一阵,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然而,此时的林清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目光如炬,已经摘下了背上的强弓,紧紧盯着那个插着红色羽毛头盔的士兵队长。对于长辈们的劝说,他仿佛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冲突。
镇民们与府邸士兵的紧张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那领头的队长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高举手中的长剑,厉声威胁道:“我数三声,若不交出凶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三!”队长话音刚落,就已经开始计数,显然不打算给镇民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们这群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即使面对人数两倍于己的镇民,也毫无畏惧之色。双方的实力悬殊,让这场对峙更加没有悬念。
此时,城墙上的吴勇也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乡亲们,听我一句劝吧。林清的确犯了错,你们这样护着他,最后只会害了自己,别再固执了。”
在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气氛中,罗兴再也按捺不住,他伸手去拉林清的胳膊,口中急切地骂道:“臭小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然而,林清仿佛化为了一座石雕,任凭罗兴如何用力拖拽,他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林清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海浪,吴勇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不论原因如何,是你杀了禅师,这是你犯的错。”他深知,镇民们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他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流血牺牲。
如果真要有人流血,那就让他林清自己来承担这一切!
前方,士兵队长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响起:“二!”他的长剑已经高高举起,随时准备挥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清猛然咬紧了牙关,他伸手拨开人群,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大步迈了出去。
他站在了镇民的最前面,昂首挺胸,大声宣告:“我就是林清!禅师是我杀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句话,林清转身对着身后的镇民们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大伙儿为我出头。不过,现在已经够了,我不想再让大家为我冒险。否则,我心中有愧!”
看到林清站了出来,镇民们都悄悄松了口气。他们家中都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和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拼命。
众人凝视着前方的少年,他们的眼光中无不流露出深深的敬佩。在这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前,他竟有勇气挺身而出,这是他们所无法做到的。
“这小子真是硬气,是个真正的汉子!”每个镇民的心中都回荡着这样的赞叹。
人群中,几位长辈轻叹一声,终究没有再强求什么。他们开始劝说镇民们往后退,为即将发生的冲突留出空间。
前方的士兵队长看着林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算有点胆量,不过这样做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他手中的长剑向下一挥,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他当然注意到了少年手中的武器——那只是一把装着木箭的弓。这样的武器,射程有限不说,杀伤力也弱得可怜,对他们这些身穿铠甲的士兵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且,在面对镇长的审判和这么多士兵的围攻时,一个普通的少年能做什么反抗呢?
队长是这样想的,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同样如此认为。
林清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原本希望平静地离开这个小镇,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已经破灭。眼前的局势,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一场恶战。
他绝不会束手就擒。当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过来时,林清立刻展开了反击。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示出他并非毫无准备。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个挥剑前指的士兵队长。在对方即将发动攻击的一瞬间,林清伸手往身后的箭囊一抹,迅速抽出一支木箭。他没有瞄准,完全凭着直觉和多年的经验,抬手就是一箭!
这一箭快若闪电,但在众人眼中却显得十分随意。毕竟,那只是一支木箭而已,怎么可能穿透士兵队长的防护呢?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硬木箭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射出去,划过数丈的距离后,竟然无比精准地插进了士兵队长的眼睛。箭矢深入脑海,瞬间夺去了他的生命。
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士兵队长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软倒在地,直接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