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家都在百家屯,且相隔不远。
班师杰先回家招呼了一声就去了张阿牛的家。
张阿牛的家跟自己家一样,狭小、破旧;唯一不同的是张阿牛的父母已经入土,又没有兄弟姐妹,如今他家就只剩他一人。
而自己上有三十多岁老父母,下有十一岁弟弟。
为什么要用老父母来形容呢?因为他三十多岁的父母,因为长年劳作一日两餐,看着像极了五十多岁的人。
班师杰来到门口,推开门,就见张阿牛也不脱鞋就坐在床上,一边磨着短刀,一边喝着珍藏多年的酒,
一旁还有一把匕首和磨刀石,显然是给班师杰准备的。
张阿牛见到班师杰到来,连忙招呼道:“快来,晚了可就没酒了。”
班师杰也是一个酒虫,连忙上了对方的床上饮酒磨刀,顺便拿起对方刚放下的酒壶喝了一口。
辛辣、刺鼻,隐约还有一股骚味。
酒一入喉,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人一品就知道这不是好酒,而是最为低贱的酒。
也因此,班师杰喝了一口后,就不再喝了,而是专注的磨刀。
张阿牛问道:“好兄弟,你怎么不喝了?上次杀人后,可数你喝得最多了。”
班师杰道:“喝酒误事,所以饮一口壮壮胆就够了。”毕竟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就不好喝所以才不喝的吧?
张阿牛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又道:“好兄弟,潜入客栈杀人的事情,你心中有腹案了吗?”
不知为何,这声音听着有一丝不对劲。
班师杰只当是张阿牛有些紧张过度了,一脸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早有腹案。”
“悦来客栈坐落在十字坡上,虽然十字坡不时有衙役巡逻,但衙役来往的中间至少间隔半个时辰,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动手。”
“而悦来客栈总共就三楼,一楼大堂吃饭饮酒用,大半夜的不会有人;二楼三楼都是客房,咱们顺着客栈后面爬上到三楼杀人,然后在撤离即可。”
“但要注意,不能往百家屯撤,而是要往相反的方向离开,拐一大圈并清理痕迹再回百家屯,免得悦来客栈请来捕头沿着踪迹查到百家屯,不然张爷如何会高看我们?”
“但以上我说的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还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里杀人,再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逃离。”
一番话说得太多,搞得班师杰有些口渴,只能拿起一旁的酒壶在抿一口难以入喉的酒。
张阿牛一边磨刀,一边感叹道:“好兄弟,你懂得真多!”
班师杰笑了笑,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前世就是干这个的吧?
张了张嘴,打算用一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
“嘿,我都是从话本里看……”
但说着说着,班师杰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身体乏力,再看一旁的张阿牛一点屁事没有,就暗道要遭。
吓得班师杰连忙伸出中指想要捅喉咙催吐,把刚才喝得酒吐出来。
但张阿牛早就一直注意着,见状直接把班师杰摁在了床上。
“我的好兄弟,你就别挣扎了!”
“为了让你躺下,我可是放了一整包麻药!”
班师杰欲哭无泪,他完全没想到张阿牛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更兼人生九铁之同床、同乡、分过赃、杀过人、遭过秧的人生五铁的好兄弟,竟然下麻药搞自己!
简直阴沟里翻船,让前世享有在世约翰威克的自己丢尽颜面,滑天下之大稽!
面对此景此情,班师杰只能趁着意识还未彻底昏迷之时,悲愤的看着张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