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游历完魏国后,就决定返回秦国,自从听完惠子所说的合纵连横之说,心中一直是非常疑惑,因为他的老师鬼谷子也没有教过他什么叫合纵连横,而且他好像将他的纵横学只教给了公孙衍和张仪两人,只不过张仪这个黄口小儿,他可是一点都看不起他,长得眉头鼠耳,像一个做贼的一样。公孙衍,这个人还行,也学过兵法,还跟他一起讨论过兵法之道,只不过一直被公孙衍压着。到满忽然想到在魏国,他还有一个师兄卫鞅,不如去他那里玩一玩,毕竟回去的路上也要经过关中郡正好可以与他叙叙旧!也正好向他问一问什么叫做纵横。
关中郡栎阳县,卫鞅在栎阳县内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每天晚上都是要工作很久才休息。
早上,在书房内,卫鞅正在批阅从各乡传来的竹简,写完后便看了看一旁他自己所著作的法家之说,卫鞅拿出一册看了起来,心道:为什么我的治国理论不被太子殿下所看重?难道我这个是错的吗?可是这个理论可是我根据李悝和吴起两人的变法所总结出来的,对付百姓用仁德,那么周王室怎么会落魄到如此境地?只有用严峻的刑罚,这些百姓才会听话,只有这些百姓愚蠢了起来,国家才好统治才好更快的发展!给百姓学习的话,这些百姓不造反才怪!
卫鞅一直都是坚信着自己的理论,因为他看不起魏申那一个空想的理论,毕竟百姓聪明起来,那这个国家岂不是非常难发展了?因为大家都聪明了,百姓肯定会想各种办法不干活,也会想各种办法逃脱兵役,以及各种的赋税。而且对于商人应该用非常重的赋税因为商人的存在会使百姓放弃农耕的想法,要知道一位商人所赚取的利润可比十名农夫耕种一年所得的钱财都要多,所以商人是这个国家的蛀虫,商人必须要取代,只有百姓安安稳稳的在地里干活,国家才会强大!
卫鞅放下了他的竹简,当时他看到魏申和庞涓在讨论变法的时候,他就非常欣喜若狂,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认可他的学说,谁知道魏申看都没看,就将他的学说弃在一旁,而庞涓也仅仅只是对他的兵法著作稍微有一点好感罢了。难道是他错了吗?
卫鞅叹了口气,走出屋外,心想着当时在公叔痤那里求学的场景,在公叔痤那里待了五年之久,每天不是看书就是陪着公叔痤批阅奏章,有些时候,公叔痤还叫他来过来帮他批阅,甚至还允许他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想法来写,现在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知道安邑那边怎么样?
此时,一名侍从走过来说道:“大人门外有一位学子说是您的故友,想要见您!”卫鞅一听是故友,心中顿感疑惑,他在魏国的好友除了公子昂,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卫鞅思考的一方说:“那就叫他进来吧!”——是。
到满在侍从的带领下,进来了刚好就看到卫鞅站在书房外,卫鞅看着这个人,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到满连忙走上前拱手道:“鞅兄,我是到满啊,当年我们是一起到鬼谷子那里求学的啊!”卫鞅这才想起来是道嘛,连忙走上前,拉着道满的手说道:“原来是到满兄啊,我现在这个记性有点不好,请!”
进入书房后,卫鞅与到满分宾主坐后,卫鞅对着一旁的侍从说道:“赶快上好酒,我要与到满兄畅饮一番!”——是。到满看了看书房的布置,可谓是到处放着竹简,对着卫鞅说道:“卫鞅兄,你可真是兢兢业业,看来未央兄为了治理这栎阳县,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卫鞅笑道:“这只是我的职责所在,毕竟我的这个县令职位可是太子殿下,帮我提拔的!”到满看一下案几上的一卷竹简,到满对卫鞅问道:“卫鞅兄,能否可以看看你所写的书?”“当然可以,到满兄请随便。”卫鞅答道。
到满随手从几案上拿出一册竹简,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农战》:凡人主之所以劝民者,官爵也。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农战,而以巧言虚道,此谓劳民。劳民者,其国必无力。无力者,其国必削。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无爵。国去言则民朴,民朴则不淫。民见上利之从壹空出也,则作壹。作壹则民不偷营。民不偷营则多力,多力则国强。今境内之民皆曰:“农战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杰皆可变业,务学《诗》、《书》,随从外权,上可以得显,下可以求官爵;要靡事商贾,为技艺,皆以避农战。具备,国之危也。民以此为教者,其国必削。
到满看完后大呼道:“好,真写的好啊,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完美的治国理论了!卫鞅兄,你这本书给了太子殿下看了吗?”
卫鞅一听,感到十分尴尬,因为魏申看了他这本书,就直接丢在了野外,只能说道:“我还没有把我写的书给太子看。”
到满毕竟也是一位深知兵法之人,一眼就看出了卫鞅在说谎,笑道:“卫鞅兄也知道兵不厌诈啊!恐怕这本书是太子看不上吧!”
卫鞅瞬间就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只能说道:“大概是我写的还不好吧,毕竟我也没有什么治国经验可能不怎么信我的话,只要我治理好了这栎阳县,太子殿下必定能看到我的才能的!”
随后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太子殿下还曾经答应我,只要能管理好这略阳县这丞相职位,也有我一席之地啊,我的恩师公叔痤也说过,等到他退位后,必定极力举荐我担任下一任丞相!等到我当上了丞相,再将我的治国理论给魏侯看,魏侯必定会用我这套治国理论的!”
到满看卫鞅如此高昂的信心也不好过于打击,只能委婉的说:“卫鞅兄,那个魏国丞相公叔痤在十天前就去世了!”
卫鞅一听公叔痤死了,瞬间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连忙问道:“恩师去世了,那,魏国的丞相之位是不是一直空着的?”
到满心中非常深知,这卫鞅为人,这个人非常重于名利,看他那么想知道答案,便说道:“这丞相之位,早就由天下大贤惠子担任了!卫鞅兄,恐怕还要等上十多年才能坐上这丞相之位呀!”
到满心道:卫鞅此人竟然恩师去世了,竟然不哭一下,反而还问丞相之位,此人必死于名利之间!
卫鞅听后,仿佛是的神一般,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到满看到卫鞅好像有点伤心没有做到丞相之位,便劝道:“卫鞅兄,这惠子毕竟是天下大贤,我们这些学子遇到他都得叫他一声先生,而且据我所知,魏侯非常欣赏他的才华,我记得当时魏侯继位之初,惠子就来到魏国讲学,要知道魏侯可是听了一天一夜都沉迷于在惠子的言论之中啊!不过我相信卫鞅兄一定能当上丞相的!”
卫鞅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道满兄说的对,毕竟这惠子是天下大贤,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能够入得了魏侯的眼呢?不过我只要好好的管理好这栎阳县,我相信我也会像李悝一样得到重用!”最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鞅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卧榻,直接躺在卧榻上睡着了。到满看后摇了摇头,心道:卫鞅啊,卫鞅,虽然你有很高的才华,但是太过于注重于名利了,果然如鬼谷先生说的一样,你这人是一个心狠手辣、毫无感情之人啊!看来鬼谷先生说过与卫鞅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为好,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满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连忙走了!他可不想与一位毫无感情之人待在一起。
到满走了好几天,终于来到秦国的边境,走进去后,一路上,秦国百姓贫苦不堪,面容上已经完全呆滞,好像不知道在为谁而活!到满经过一座关口,负责守卫关口的将领,对着到满说道:“你是何人?秦国法令凡事要入关口者,要付两枚布币!”
到满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递给这位将领。只见一辆战车向这个关口驰奔而来,所有关口的士兵,一看到这辆战车上的人,连忙施礼:“见过大将军!”
赢虔走下战车,正好看到到满,看到倒满一身士子的模样,要知道,秦国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士子来秦国了,赢虔连忙走过去问道:“这位先生,不知你是哪一国人?来我秦国有何贵干?是要到我秦国做官吗?”
到满拱手道:“在下是秦国人,刚刚从魏国游历回来!”
赢虔一听是本国人连忙笑着说:“原来都是老秦人啊,先生,这次从魏国回来,应该是不走了吧?虽然我秦国穷了一些,但是只要我们老秦人共同努力,必能使我秦国强大起来!不知先生姓名?”
到满看了看秦国士兵身上的盔甲,几乎是残缺不全,甚至一些士兵竟然还光着胳膊,笑道:“在下名叫到满,这次回秦国,只不过是想把我的老母亲带到魏国去生活,毕竟魏国的政策实在是太好了,在那里,我的老母亲应该过的会好一些!”
赢虔听到他就是章骜所说的到满,鬼谷子的徒弟,但是又听到后一句,他打算将他的老母亲带到魏国去,内心顿感失落,连忙半跪着说道:“先生,只要您愿意出示我秦国,我秦国的大将军之位就给您坐了,请先生不要去魏国!”
到满连忙扶起赢虔说道:“大将军真是折煞我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而已,哪有什么过人的军事才能啊!在下只想与老母亲在一国之内安安稳稳的生活即可,不想参与战争之事!”说完后,到满便离开了。
赢虔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对着一旁的副将说道:“你赶快回去禀报君上,到满先生回来了,你们这些人随我一同跟着他,不能让他离开秦国!此人将是我们秦国东出的希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