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但这之前,要先给你看一些东西。”易龙牙也不想瞒她,只是这之前,他有点事情要先作。
没有询问过李碧云的意思,他径自走进李清风的卧室,古朴的神州气息荡漾在小小的空间中,往昔看多了没感觉,但现在一看,怀念的味道悠悠的充盈于胸口,这间卧室已经失了主人。
甩头自嘲,易龙牙从一个柜顶拿了一本似日记,但又像相簿的东西下来,背对着李碧云,道:“是了,云姐姐,你会学清风留下来的文策吗?”
内容挺像忽然想起,但语气上,却让人联想到,他应该早预先排练好。
“不!为什么我要学害死爷爷的文策!”李碧云很决断的说着。
“果然……不过,我希望你用心的学,这文策是清风的最后心血。云姐姐,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子孙留在大陆中部,唯独带你来港城定居?”
易龙牙面对着站在卧室门口的李碧云,手上翻到了相簿的第三页,低头望着上面那一张照片,还有照片下面的一大串文字,他笑了。
脑袋虽说渐入混乱,但李碧云仍能答道:“不知道。”
“嘿……他真是没有说,因为你长得跟夏灵很像。”
“夏……灵……”
“是的,曾迷惑过一位年轻道士,盛夏的美精灵。看,跟清风站在一起的人,就是你的祖母。”
咬牙忍着伤感,易龙牙转了一下相簿,交到李碧云手上,上面有着一张令李碧云脑海大混乱的照片,上面有一个握着黑色大剑的年轻人,有一个似在镜头前耍帅的傻气大哥,有一个金发的美女,在这以绿油油的田园为背景的照片中间,还有一个穿着道服的年轻人,和一个跟自己很酷似的年轻女性,并肩站在一起……
很久很久之后,月亮悬于天上,易龙牙离开李清风家,先看了一眼警车的离去,然后不禁落寞地看着这一间屋子,黑眸尽是晦暗的色彩,不多,仅一看他即独自一人回去,这屋子已失了主人,而屋中的女人则失去了爷爷。
“为什么会这样的……”
背着李清风的家,不,应是背着李碧云的家走了好一会,他的脸容逐渐扭曲,心房就像被大力揪住,痛苦异常,身体有如锁上重铁,每走一步也觉得重不可支。
这一区的晚上是寂静的,孤独地走在大路上,回忆没被人声打扰,在易龙牙“虚弱”之际,如潮水般涌上脑袋,一幕又一幕,慢慢地让忆起当日……那一天的当日……
雪原之上,神狼、光柱均消失没了,而他则是单膝跪地,双手扶着倒地的李清风。
“咳咳……总算成功……”外貌年轻,不过身体已残缺不堪的李清风,违反着身体状况,很愉悦的笑着,对于身体不断传来的痛感,他就像感受不了。
“你这个天杀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语气有着露骨的忍耐意思,他其实很想打李清风一拳,只是他要忍,这不是因为他成熟到遇上这种事而不生气,而是比起生气,他更能明白到一拳就会要人命的事实。
“就是知道,所以……咳咳……血真是不值钱……命牙,你会不会像猛火那样?”
“你又在胡说什么,什么猛火、惹火!我是问你知道自己是干着蠢事!”
“呵……八点档的天若无情中,猛火见着冰天死时,可是……”
“妈的!现在还说什么白痴话!”
“不能这样说,猛火抱着冰天找神医,最后医好了,大团圆结局,那时我可是感动得很,呵……咳……呵……咳……你要效法吗?”
“你这样子还开什么玩笑?现在只要我再多动你,你就可以死了,还说什么找神医!”易龙牙苦笑的道。
“那真是抱歉,我的伤是连神医也治不好……咳……不开玩笑了,命牙,我是死定的,听我说,这是我的希望,我不要孤独的死去……咳……把握机会,你可是中了桃源仙遇……”
“我知道,如果你不死的话,我会向你炫耀有新女朋友,好吗?”
“呵,真是折磨人……可惜……这个折磨听不了……喂喂,命牙,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况吗?”
“怎么会忘了,我给黑帮找上抢货,你是敌对黑帮找上的人,最后我们的人打得激烈,弄得整个仓库着火……”
“呵,跟着我们就顺手把一箱货搬走,后来到了兔子王国就掉了,到底那箱货是什么,到现在我也很想知道……老实讲,真不知当时怎么会听你说。”
“嘿……大家……大家……还是小孩嘛,就算是敌人也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