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立刻见到她,请文程兄千万玉成。”
“贝勒爷,宋代词人秦观说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必急于一时。”
正在交谈间,皇太极看见自己的亲随马古达,在街上神色焦急地东张西望。他便站起身呼唤:“马古达。”
马古达循声发现皇太极,几步奔过来:“哎呀贝勒爷,你在这里吃酒,速尔哈赤那里有情况。”
“快讲!”
马古达看见范文程,迟疑着不敢明言了。
皇太极吩咐:“不是外人,有话只管讲来。”
“贝勒爷,是常书、纳齐布二人先后进府。”
皇太极不免犯思忖:“他二人?若无约定,怎会这般巧合?”
“是以小人急来禀报。”
“你回去严密监视,不得擅离一步。”
“贝勒爷放心,前后门各有四人守候,就是一只麻雀飞进去,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马古达说罢匆匆走了。
皇太极看着满桌酒菜,二人只顾交谈,送上来也未举箸,满含歉意地说:“文程兄,因有要务在身,不及奉陪了,还望海涵。”
“八贝勒说哪里话来,自然是公务为主。”
皇太极摸出一锭金子:“不及为文娟小姐准备信物,也无以为敬,这锭黄金请带回去。”
范文程拒绝:“这如何使得?”
“令尊贵体欠安,权作药资,万勿推却。”
“实在受之有愧。”
皇太极急步要离开,几步后回来又问:“但不知下次何时再相见?”
“只要情义在,相逢自可期。”范文程给皇太极一颗安心丸,“半月后我还会进城来。”
“你我后会有期。”皇太极拜别分手去了。速尔哈赤府邸的客堂里,他们父子三人与到访的常书、纳齐布,正推杯换盏畅饮琼浆。每人面前的矮几上,都摆满了羊腿牛肘等丰盛的菜肴,但在座的人谁也没有胃口,几乎谁也没动一下,不满、忧烦、愤恨的情绪,笼罩着整个宴席。
常书将手中银碗重重地在木几上:“三都督,我们不能就这样认了,这口气咽不下去呀!”
“对!”纳齐布干脆将手中刀戳在桌面上,“士可杀而不可辱,我们不能善罢甘休!”
速尔哈赤不肯把底牌亮给他二人:“你二人当众被打,实则是打在我的脸上,我能不有气吗?但努尔哈赤毕竟给了面子,饶你二人不死,也算让我下台了,还是莫要记恨太深。”
“三都督怎如此说?这不是你的本意。”常书疑惑地发问,“难道你就甘心任努尔哈赤宰割?一山不容二虎,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汗王,生杀予夺大权握在他手,要杀要罚只能由他了。”速尔哈赤一副无奈的架势。
纳齐布刚要开口,院中传来吵嚷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速尔哈赤吩咐长子:“出去看看,何人如此喧哗?”
长子出去后很快返回:“父亲,是家人捉住一名汉人盗贼,他不肯受缚声称定要见您。”
“这大白天就有偷儿?”速尔哈赤问道,“这贼是如何混入府中的?”
“据家人讲,他是越墙而入。”
“光天化日之下,越墙偷盗,这与明火执仗何异?”速尔哈赤感到奇怪,“带贼人进来。”
长子奉命将盗贼押入客堂。速尔哈赤见被扭住的盗贼气概不凡,不像穷困潦倒之辈,便声色柔和地问:“你为何越墙而入,快从实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