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吴六上下打量着他,“一身肥肉膘子,谁稀罕?行了,别跟我磨嘴皮子,赶紧想辙儿。”
王胖子也很难做,对江妤不敢逼得太紧,逼急了半路撂挑子,事儿更难办。但也不能这么拖着,眼下这乔二爷眉开眼笑的,转头再翻脸,以后就是搭个话都甭想了。王胖子到底是老油条子,在这圈子里蹦跶也有小二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早练就成精儿。这人呢,出来混无外乎就是图个钱奔个前程,摸清楚这点,看碟下菜,就没有拿不下来的人办不成的事。他虽然不知道江妤什么底细,但也门清,这丫头肯定有小九九,要不早撒丫子走人了,还能在这儿上不上下不下的杵着。
王胖子给江妤跟前的杯子满上了酒,语带所指地说:“哎呦,江妤,今儿你可撞大运儿了,我跟你说乔二爷可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在咱们江城就没他办不了的事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着呢。乔二爷说你这名儿好,你这福分可是大了去了。来,敬乔二爷一杯。”
说完,自己也满上了一杯,举着,“乔二爷,您给掌掌眼,你瞧咱们江妤能出头不?”
乔致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一阵冷笑,这王胖子也忒心急了,才摸了下手还没怎么地呢,就先把后面的事儿都安排上了。不过想给他下套儿,两个王胖子绑在一起都不定是个儿。他乔致远谁呀,插个毛比猴还精呢。
他没直接回王胖子,倒是把话头甩给了江妤,“跟哥哥说说想哪儿出头?”
刚才王胖子的一番暗示,江妤倒是听进去了,忽然茅塞顿开,她在外面逛哒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嘛,眼下机会就摆在跟前,她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江妤那只手任由他握着,另只手端起酒杯,敬乔致远,“乔先生,刚才是我不懂事,您别跟我计较,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一口闷了。六十二度的老白干,一杯下肚,辣得舌头根子都木了,胃里跟火烧似的。
乔致远笑了笑,强调了一遍,“叫乔先生外道了不是,叫哥哥!”
江妤红着脸,叫了声,“哥哥……”
“哎……”乔致远应的那叫一个麻溜儿,“小妤都开口了,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这声哥哥白叫啊。正好我手头有个项目,李大齐导的片子,缺个角儿,赶明儿我得空给李大齐去个电话,你直接试镜就成。”
一听这话,王胖子先乐了,竖起了大拇指头,猛拍马屁,“局气,乔二爷就是局气……”
江妤醉翁之意不在这儿,平白得了这么个绝好的出头机会也并没见多高兴,心里一阵别扭,一方面很反感男人动手动脚,一方面明知道他别有用心还得想方设法地跟他亲近,实在是为难。
“诶,还傻愣着……”王胖子用眼神示意江妤,“赶紧给乔二爷满上,你这面儿大了去了,上来就是大制作。李大齐那是什么人呢,能在他片子里露个脸,那得多少人眼巴巴地干瞧着。”
江妤不好再托辞了,满上了酒,端着酒杯送到乔致远的跟前。左手握东西劲儿用的不顺,手一哆嗦,杯子翻了底儿,满满的一大杯一滴不剩全扣在乔致远的身上了。
这下可坏了菜了,王胖子和吴六的脸都青了,苏菲也吓得够呛,撂下筷子,消停地坐在边儿上,眼睛也都不敢乱瞟了。
江妤一阵惊慌,随即马上补救,赶紧从纸抽里抽了几张手纸去擦乔致远衣服的上酒渍,嘴上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擦了半天,江妤才发现不对劲,湿的地方是□□,正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手下隆起的那一大包热乎乎的东西,不就是……
江妤赶紧抽回手,脸热得跟火烧着了似的。
乔致远一直笑嘻嘻地瞧着她在蹊跷处忙乎来忙乎去的,都摸出感觉来了。这会儿见她红着脸羞答答的小模样,更来劲儿了,“诶,怎么不擦啦,接着擦啊,你看这还是湿着呢,怪难受的……你擦擦我就得劲儿了……”
在场的都是老司机了,哪能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吴六和王胖子笑得尤其□□,就连荤段子张口就来的苏菲耳也都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往乔致远身上瞧,更别说江妤了,都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黏踏踏的暧昧气息,那是成年人荷尔蒙味道,晦涩又危险。江妤心里突突直跳,她不傻,自然也听明白乔致远话里话外的暗示了。换作以前,她早就泼他一脸酒了。可现在她不能了,非但不能,还得讨好巴结地给他敬酒献媚。所谓的世态炎凉,这几个月她早就看透了,早已经没有初时的愤世嫉俗了,现在的她淡然平静,对生活重新认识了。
“乔……哥哥……”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江妤还是不大叫得出口,偏偏某人好这一口,没法儿,只能勉强恶心一回了,“你裤子湿了,穿着也不舒服,要不换条吧?”
江妤突如其来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座的都挺意外的。王胖子跟吴六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疑惑,这丫头片子咋突然上道了,别是有什么猫腻吧。苏菲撇了撇嘴,干脆扭过头去,刚才还装得跟那什么似的,原来是吊着卖的,看不出来还挺有道儿的。反正她是左右没机会了,吃饱喝足赶紧走人才是正道儿。
“换条?”乔致远挑着眉,眼里都喜气洋洋的,“行啊……唉……商店裤子忒多,你说哪条好呢?要不……小妤你给哥哥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