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呢?&rdo;张沐尔说,&ldo;是不是这里风水不好?&rdo;
&ldo;你们的歌太难听了。&rdo;七七说,&ldo;你们差一个女歌手。&rdo;
&ldo;你别bi林南一跳楼。&rdo;张沐尔警告她。
&ldo;你们应该把图图bi回来。&rdo;七七说,&ldo;我看过林南一拍的dv,她才是你们乐队的灵魂。&rdo;
&ldo;够了!&rdo;怪shou喝斥她,&ldo;你懂什么!&rdo;
&ldo;我他妈什么也不懂。&rdo;七七说,&ldo;我只懂这里想不关门就得想办法。你们那些谁也听不懂的狗屁音乐,一钱不值!&rdo;
&ldo;七七说得有道理。&rdo;我说,&ldo;明天找新的主唱,唱点流行歌曲,把酒吧养下去了,我们再来谈艺术。&rdo;
我对怪shou说:&ldo;我们不能这样等死,你想办法写点新歌。能流行的,我在网上征选歌手。&rdo;
&ldo;好吧。我试试。&rdo;怪shou也终于学会了妥协。
为了我们的新歌,怪shou和张沐尔很配合地每周两次来我这里录音,每一次我们都必须用厚厚的毛毯把窗子和门遮起来,所有的人不许说话不需咳嗽,搞得如临大敌。
每次我们工作,七七总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像在听,也像在发呆,她变成一个安静得离谱的姑娘,也成为我们的第一个听众,我们写出一点得意的旋律,就拿去给她听,她有时候摇头,有时候点点头,正经的时候说说意见,不正经的时候跟我们要评审费。
张沐尔问他:&ldo;你要多少?&rdo;
她答:&ldo;那要看跟谁要。如果是跟你要呢,就算了,你一看就是穷酸样,如果是跟怪shou要呢,我就狮子大开口,因为他一看就比较有钱。如果是跟林南一要呢……&rdo;
她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眼睛转过来看着我。
&ldo;说吧!&rdo;我有些好奇。
&ldo;我不告诉你们。&rdo;她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去了。
那晚怪shou把我拉到我家楼下,我们俩面对面地抽烟,他忽然问我:&ldo;你忘记图图了,是不是?&rdo;
&ldo;怎么会。&rdo;我说,&ldo;是她走了,不肯回来。&rdo;
怪shou指指楼上说:&ldo;就算她回来,这里还有她的位置么?&rdo;
我敲敲我的心口说:&ldo;她的位置在这里。&rdo;
怪shou笑:&ldo;我不是要管你的事,你爱上哪个女人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错过这一生最爱你的人。&rdo;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ldo;你是不是有图图的消息了?&rdo;
&ldo;没有!&rdo;他挣脱我,&ldo;你也不大不小了,不要有事没事就动手动脚的,难道你因此惹的麻烦还不小吗?&rdo;
我知道他是在说七七。
是的,如果那天我忍着一点儿,兴许,就不会有七七这场意外了。
但是,那些都是如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有迎头接受所有的事实,才有活路可走,不是吗?
遗忘,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式。
那天晚上七七问我:&ldo;林南一,为什么你们乐队里的歌都是怪shou写,你不觉得他写歌真的很难听吗?&rdo;
&ldo;还好啦。&rdo;我说:&ldo;请问您有何高见?&rdo;
她眼睛看天:&ldo;你不觉得有点羞耻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应该自己给你女朋友写一首歌!&rdo;她终于忍不住,&ldo;不然她就算回来,也不是回你身边!&rdo;
然后她就昂首阔步冲进浴室,留我在客厅里听着水声发呆。
她说话不留qg面我知道,但我没想到这一次她这么狠,直接打我死xué。
哗哗的浴室里的水声,像记忆里的一场雨。
那天晚上我一直撑着没睡,等到卧室里没有动静了,才做贼一样打开壁橱。
那里面有一把吉他。
不是七七送我的那把,是乐队的那次争吵中,被摔坏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