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到底怎么样了?!&rdo;我觉得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ldo;吸毒。&rdo;张沐尔别过脸去。
&ldo;你胡说!&rdo;我一拳揍过去,张沐尔几个趔趄倒到地上,他吐一口唾沫,指着我的鼻子:&ldo;林南一,我告诉你,图图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你欠她的,你一辈子都还不清!&rdo;
天哪他到底再说什么!我无力地把眼光转向怪shou,他逃避着我的注视,别开头去缓缓地说:&ldo;图图离开你,是到长沙的歌厅唱歌了。&rdo;
&ldo;你一直知道?&rdo;
他摇头:&ldo;我不知道,直到那一天,就是七七在酒吧打人的那天,她打电话给我,向我求救。&rdo;
求救。我的心被拉扯得一下一下痛起来。
去长沙三个月的图图,本来以为很快就能赚到足够的钱来重组乐队,但是一天晚上,有人递给她一根烟。
这根烟改变了一切。
&ldo;她染上毒瘾,&rdo;怪shou艰难地说,&ldo;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回来。她打电话给我,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林南一。&rdo;
怪shou在一间破烂的租屋里,终于找到图图。他偷偷把图图带回来,安置在自己家里。
&ldo;她一直相信自己能好的。她一直想好了再回到你身边。她不想让你知道她那些不太好的事qg。&rdo;怪shou用手捂住脸,&ldo;我们把事qg想得太容易。&rdo;
图图身体不好,戒毒的过程无比艰难。她坚决不肯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为了昂贵的单独治疗,怪shou用光所有的钱,直到家里再也不肯提供资助。
&ldo;为什么不告诉我?&rdo;我抓住怪shou的胳膊。
&ldo;图图有时候回去看你,&rdo;他低低地说,&ldo;有一天晚上‐‐&rdo;
他看看我,又看看七七,然后什么也没说。
我松开他,绝望地捂住脸。当然,我知道图图看见了什么。
&ldo;第二天,你就走了。&rdo;怪shou接着说,&ldo;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rdo;
&ldo;所以,我卖了酒吧。张沐尔也是到那时候才知道。图图那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并发症,他是医生,我需要他的帮助。&rdo;
&ldo;我没用。&rdo;张沐尔在墙角揪住自己的头发,&ldo;我没能救得了她。&rdo;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差一点点就能知道。我的心里有个声音轰鸣地在响。有一天,我就站在她的对面,面对着所有触手可及的真相,她憔悴的面容,她决绝的神态,而我,真的像一个又聋又瞎的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我居然就真的相信了她说的,她已经不爱我。
我是全世界最不可原谅的一个傻瓜。
&ldo;那天晚上,你在我家楼下唱了多久,图图就在家里哭了多久,她用枕巾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允许发出任何的声音。我劝她出去找你,告诉你一切,但她不肯,她说,一定要等治好了,你脾气那么掘,不会轻易原谅她。你走了之后,图图请我租下你们原先住的房子。我知道,她心里始终盼着,你能回来,发现真相。&rdo;怪shou用手挡着眼睛,继续说,&ldo;可是,你走得还真gān净。真gān净。她每天坐在阳台上等你,她的样子,她的样子……&rdo;眼泪顺着他的指fèng流下来。
这时候,那边传来七七的喊声:&ldo;医生出来了,你们快过来!&rdo;
我们三人一起冲过去,急救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ldo;大夫,怎么样?&rdo;优诺问。她知道,我们三个男人,都没有勇气开口。
戴着口罩的那人说,&ldo;循环系统的问题已经很严重,肺和心脏也都有病变,总之,qg况糟透。&rdo;
&ldo;我们要最好的治疗。&rdo;七七抢上去说,&ldo;最贵的那种。&rdo;
医生怀疑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她已经拿起手机,电话接通的一刹,她唤了一声&ldo;麦子&rdo;,忽然泣不成声。
优诺沉默地搂住她。她仍然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