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重楼昔年修行之地。
整个九幽魔界,也只有他,能下至地火源头如此深处。
除了被他炼化为分身的魔灵披风,这里过于高热,是什么衣料都无法残存的。
……
见人下意识缩了一下,他的动作便也一顿。
“啪。”可是,没等重楼说什么,找回理智的飞蓬先松了手。
春滋剑落在滚烫的地上,但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重楼的,带着一点叹息道:“我从未厌恶你。”
“我知道了…”重楼的眼睛亮了亮,反扣住飞蓬的手腕:“你放松。”
他另外一只手,本就在飞蓬身后托着。
……
发丝缠绕在指尖,触感极是细腻。重楼却恍惚间想到,这具身体他是完全贴合飞蓬魂体塑造,除了用料是魔力与煞气,其他与飞蓬本身一般无二。
……
可飞蓬更知道,他终究低估了重楼的心高气傲。身后搂着自己的魔尊体温再烫,也古井无波、纹丝不动。
显然,自己但凡有一点抗拒,重楼便不会强求。
虽说选择留在魔界后,重楼不会再放走自己。但他只是决定再次打下魔印,以全盘掌握去向和状态,最多是总结了上回被轻易消磨印记的经验教训。
这次的标记便同第一次截然不同,在身体,更在魂魄,是用煞气凝为毒素种出的花纹,扎根在身魂的每一处。只要他的身体,还是重楼塑造的魔躯,就再也不可能摆脱。
“快结束了。”果不其然,重楼揽得更紧,声音喑哑干渴,却极是坚定,毫无动摇与犹豫:“等会儿,我就带你上去。”
他想,只有炎波泉下的地火强度,能让魔种彻底扎根,而不是再次被飞蓬磨灭。
可我一直硬着,还愈演愈烈了。飞蓬静静躺在重楼怀里,忍得浑身发颤。
烙印魔纹并不疼痛,可前几年远在人间,隔界也受重楼影响,□□早已在撩拨间为他留下痕迹,不似过去那般清心寡欲。
……
“额…”飞蓬被摸得很舒服,下意识就往重楼身上拱了拱。才拱一下,他僵住了。
重楼哑然失笑,收回汗津津的手,沉着嗓子道:“放心。”
我知道。飞蓬用所剩无几的心智,在心头苦笑。从进入这具躯壳,他就落入了真情的圈套,逃不掉、躲不开、抗拒不了。可重楼真心真意,纵然请君入瓮,也从未挟恩图报。
按理来说,飞蓬应该感激。但或许是炎波泉底太热,他心里有股火,既不忿,又不忍,不想让重楼轻易如愿,可也不想看重楼极力隐忍。
“呼。”忍耐到最后,身体和魂魄的灼热总算迈过最高峰,飞蓬松了口气。
重楼与飞蓬额头相抵,低语道:“等上去,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如有意外,可用魔印借力。要是动作太慢,被我隔界拖回来,可别生气。”省得你总戒备,而我也怕,哪一日没能忍住。
“不…你…”飞蓬闭了闭眼睛,猛地攥住重楼的下摆,声音里含着水汽:“我们…不用…上去。”
重楼抱着飞蓬的手臂一颤,目光无比深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飞蓬语无伦次道:“我也早就说过,你要什么代价都可以。”
重楼面无表情地震开飞蓬的手:“代价?!”虽然知道飞蓬对夕瑶只是愧疚,但这话让他有一种憋气吐不出来的郁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