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何意?”卿尘隐隐察觉到洛尘似乎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
洛尘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那笑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同利刃的边缘,寒光微闪:
“自然是让他们付出些代价了!
先前,他们竟敢拿你的性命来作为要挟,逼我现身。
好在最后你安然无恙!不然,我定要让他们挫骨扬灰!”
说完,他眼底的寒意消散,转而用慈爱的目光,想要摸摸卿尘的头时,却被挡了下来。
听到父亲主动提起来这事,卿尘的脸上满是复杂,开口道:“父亲,明明是你临阵脱逃在先,如何能怪他们?”
在他心里,一直是觉得父亲绝不可能做出临阵脱逃这种事。
所以,他才去了明月殿做瑾安的随从,妄图在她那里找到真相,为他父亲正名。
毕竟,他的父亲在临阵脱逃以后,就不知所踪,他跟魔主他们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父亲。
可后来,经过在明月殿同瑾安的相处,他就知道:无论父亲有没有难言之隐,或是有误会,那都与瑾安无关。
她就是魔界一道利刃,以一人敌万人,凭借一颗本心,守护魔界,成就安定。
她满心满意的只有魔界,所以受伤以后才会那样悲伤,甚至于自暴自弃。
因为那样,她就没法更好地守护魔界了。
一开始,他在明月殿的确是遭到诸多不公。
他知道除了那群家伙本身看不惯自己以外,还有瑾安纵容的成分在的。
但是他从来没有怨过什么,相反,他很感恩瑾安。
她明明那么痛恨自己的父亲,却没有迁怒于自己,还在为戒要杀自己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来救自己。
这样的女子哪怕她辜负了自己的情意,但卿尘也说不出她的一句不是。
他甚至觉得魔主说的是对的:瑾安,她配得上!
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没法让瑾安只爱他。
“那他们也不能把你给抓走啊!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有本事的话,就应该来抓我,而不是用你的性命做要挟。”
听到自己的儿子在指责自己的不对时,洛尘顿时急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些。
而卿尘目光犀利而专注,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妄和伪装,直达问题的核心:“父亲,你为何要临阵脱逃?”
洛尘也深知自己儿子聪慧,瞒肯定是瞒不住的,索性将事情的原委全数说了出来。
听完以后,卿尘的心怦怦直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微微颤抖着。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激动和慌张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法抑制。
他的嘴唇发干,喉咙也变得沙哑:
“父亲,你是疯了吗?阿母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逆天而行的事?”
说起卿尘的母亲,洛尘一改方才的慈爱,满脸的癫狂,让卿尘感到恐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我是疯了?从你阿母离开那一日起,我就疯了!
这些年,我拼命找寻死而复生的办法,就是为了与你母亲再度重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