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跪在地上,身体虽然震惊了,却还是有些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九小姐的眼神就浑身发颤,明明才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于是她便将这怪异的感觉归功于易修然高贵的血脉了。
外面艳阳高照,正是热的时候,过了半个时辰,连凌尘都觉得等的不耐烦了,天巧这才回来,神色严肃道:“小姐,那个十六死了。”
凌尘眼中泛过一丝冷光,却是勾起嘴角冷笑起来,“手脚倒是麻利。”随即问天巧道:“怎么死的?”
天巧道:“在湖中淹死的,不过奴婢觉得倒像是被人掐死后扔进去的。”
凌尘点点头,“去将当场的人都盘问一遍,分开来问,看看他们知道什么。”天巧领命刚要出去,凌尘却道:“让立夏去帮你。”
天巧走后,奶嬷嬷抖得更厉害了,这下傻子都知道,是有人想要害死小少爷了,凌尘淡淡道:“你下去吧,去一趟赵姨娘房里,给我把潘嬷嬷叫过来,别让人看见。”说罢眼神一冷,“今后给我好好伺候少爷,胆敢有半分异心,就不用活着了。”
奶嬷嬷连忙谢恩这才一身大汗的出去了,房间终于清静了,凌尘也困得不行了,微微眯了一眼,潘嬷嬷已经到了门外。
“进来。”凌尘慵懒的声音响起。
潘嬷嬷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说这件事已经传遍国师府了,特别是易修然亲自赶往铭瑄院,这才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方。
潘嬷嬷一进来,凌尘就问道:“说吧。”
潘嬷嬷摇头,“此时怕是与赵姨娘没关系。”看见凌尘盯着自己,她瞬间跪下,“老奴绝没有半分虚言。”
凌尘点头道:“既如此,你先下去吧。”
潘嬷嬷并没有退下,反倒是继续道:“不过,前几天吴姨娘倒是出去了一趟,去的地方也奇怪,是西区一家破旧的客栈。”
凌尘应了一声,却是问道:“这事你如何得知。”
潘嬷嬷继续道:“赵姨娘进府最早,府中他的人脉也最广,她也是个一心想主事的人,这后眷上上下下,都布满了她的眼线。”
凌尘应了一声,“随后将我这里的眼线都除了,日后知道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告诉立夏。”既然赵姨娘已经辛苦布下了眼线,那么就要好好用起来啊。
潘嬷嬷连忙点头应下,这才退出去。
凌尘拖着下巴想到景言的事,身边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这少爷当着还真是憋屈。
“姓吴的!哼!”凌尘用凉水洗了把脸,将头发散开,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连带着眸子都给人锐利魅惑的感觉,甩了甩头,这才朝统华殿走去。
虽然易修然让她负责查此时,但并没有不让他继续训练。
在扎马步时,凌尘就闭起眼想着天心诀的内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心中默念,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但总比干站着,什么都不做强。
一开始边默念还想着景言的事情,但到最后,她脑子里除了天心诀灵台一片清净,没有任何杂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不温不怒的幽然淡漠。
一夜的时间凌尘几乎都未察觉到,就像是睡了一觉,精神也觉得不错。
同样是易修然来叫他,见她精神不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满意,淡笑道:“不错,站得算是有模有样了。”
凌尘也是眯眼一笑,“能得到父亲的夸赞还真是不易呢。”
易修然似乎是见不得她好一样,见状立刻打压道:“昨天的事情,明天必须有个结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已经查清了,在他看来线索多的不计其数,随便谁都能查出来。
凌尘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就喜欢压迫剥削。
但凶手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现在只是在找证据而已,虽然易修然让她杀无赦,要是暗杀,肯定是轻而易举,不过看易修然的意思并不是要她暗杀,否则也不会给她三天的时间。
回到铭瑄院,凌尘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去房里看了眼景言,这才去了逸王府,凌尘坐着的马车虽小,但东西却很齐全,一个黄花梨木的长塌,清新芳香的味道溢满整个车厢,上面铺着一层纯白的毯子,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触手升温,躺上去十分舒服。
前面是一个低矮的案几,也刚好够凌尘使用,旁边放着一个小柜子,里面是一些平时用的东西,而另一边是一个软垫,正是天巧跪坐着的地方。
凌尘用过些早餐,斜躺在长塌上,心中开始默念天心诀,虽然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那种神奇的力量流淌,但这样默念似乎能让她更精神些,对于经常睡不了觉的她再适合不过了。
而在逸王府中,凌尘也是边写字心中一边默念着天心诀,一直以来觉得十分难熬的早课,一下子觉得过得很快了,就连杜先生都觉得她耐性极好,一早上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未曾变化过。
逸王府风平浪静的一天,却预示着国师府将迎来异常腥风血雨,在回去的路上,凌尘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天巧,“今天先去这里。”
天巧有些意外,“城西?小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