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道:“我找钦天监监正算了三遍,不会错的。”
张铁牛看了一眼秃头的燕清,当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皇子,如今也变成了秃头老头。
“你确定你那个比你还老的老监正算的准?”
“当然,老监正可是辅佐了我燕家三代人,话说这条路还有多远?”
姜离想了一下,“当年咱们走了半个月。”
“半个月!有这么长吗?”燕清错愕,“我怎么现在就感觉已经很累了。”
“那是因为现在你这个家伙太老了。”李玄霄耸耸肩。
燕清用拐杖使劲地戳着地面,气愤道:“都知道我是个老人了,也不知道背我一下,咳咳咳”
“谁管你!”
李玄霄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揶揄道。
“铁牛,你去背背咱们这位皇子。”
张铁牛没好气地说,“咳咳咳我要是背着他,估计没等到地方我就先入土了。”
姜离一怔,类似的话她记得许多年前也曾发生过。
那是多少年前了呢?她不记得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你不管我,那就只好姜姑娘来背我了。”燕清说。
李玄霄笑道:“你个老家伙都子孙满堂了,还惦记人家!回去照个镜子先。”
“你懂个屁,男人最重要的是内涵。”
四人有说有笑,他们在山坡上驻脚,在破庙内生火,他们聊着过去,聊着现在,聊着将来
有时会遇见赶路的马夫,时而驼铃叮当响,商队从他们身旁经过。
驿站的邮差纵马而过,
脚下的路很长,又彷佛很短。
短到他们来不及将往事一一回忆。
终于,在半个月后。
他们赶到了湖水之畔。
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
彼时月色晨晨,隐约有雾气升起。
远处群山环绕,湖面映着月光。
流星划过天际,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耀眼,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穿过了黑暗的夜空,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是流星!”姜离指着天边。
四人同时抬起头。
李玄霄说,“这流星好像是从过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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