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色小蛇只觉得刚刚触碰到瓦罐的身体像是被灼烧,又像是被撕裂,稍微动一动就从脑瓜顶疼到尾巴尖儿。
可偏偏那疼痛感又使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痉挛。
越抽越疼,越疼越抽。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之后,才出生没几天的小家伙终于再也挨不住这种‘酷刑’,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一条筷子粗细的小蛇从灶台跌到地上,能发出多大的声响?
答案是几乎没有动静。
直到陆霄洗完衣服,拿出去晾晒好,都没发现厨房发生了什么。
厨房地上躺着的焰色小蛇已经疼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爹……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嘎在这儿了……
直到他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完,回来准备看看调整一下炖汤的火候时,这才发现厨房的地上多了一根死气沉沉的、瘫软的红色粗面。
蛇?红色的?
他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条在逃小蛇。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条小蛇的颜色居然和小白蛇不一样,是这样耀眼的火焰红。
不过它早上不是还躲在旁边偷偷摸摸看不肯出来,这会儿怎么突然正大光明的躺在地上,还装死?
有什么陷阱?
陆霄一时之间拿不准,也不知道这条焰色小蛇是不是和小白蛇一样都没有毒牙,于是顺手从旁边的碗架上拿了一双平时炸炸货用的长筷子,想把小蛇夹起来放在台子上仔细看看。
谁曾想筷子头才刚刚碰到它的身体,焰色小蛇就再次痛得一哆嗦,整个身子也痉挛着翻了过来。
直到这时,陆霄才发现它肚皮上的鳞片都不见了,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嫩肉。
意识到它并不是故意装死躺在这儿引诱自己,陆霄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小心的避开它肚子上的伤口,捏着头尾把它拎了起来,放在台面上。
奇了怪了,刚出生的小蛇身上的鳞片是又细又柔韧的,在家里怎么可能伤成这样?
陆霄有些疑惑的在厨房里看了一圈,视线最终锁定在炖在炉火上的瓦罐上。
上面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白色痕迹。
看看瓦罐上粘着已经被烧灼的有些翘起来的、枯焦的半透明鳞片,再看看焰色小蛇身上的伤痕,陆霄总算明白了过来。
好家伙,感情是它闻着瓦罐里有香味儿试图偷吃,但是又不知道正在炖着的罐子有多烫,硬生生把肚子上的鳞片全都烫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霄赶紧找了个干净的盘子倒上凉白开,又往里加了些冰块,然后小心的把焰色小蛇泡了进去。
它在地上晾了这么老半天,降温是不需要了,不过在冰水里泡一下也能有效缓解疼痛感。
果然,感觉到肚皮上的剧痛消退了一些,焰色小蛇也清醒了过来。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的陆霄,它吐了吐信子,满眼的委屈。
爹,疼……
陆霄用指尖碰了碰它光滑的小脑瓜,感受着那股如海潮般汹涌的委屈,不由得有些好笑。
“要跑的是你,作祸的是你,现在委屈的也是你,倒都让你占全了。
先泡着吧,我给你找药去。”
焰色小蛇细长的尾巴尖儿可怜兮兮的微微抖了两下。
爹,你快去……
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诊疗室,陆霄刚拉开药柜的门准备找烫伤膏,忽然想起和林鹤祥聊到的关于药材药效的事。
小蛇这个烫伤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是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