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念太深了。”
南葛弋没说话。
“把青霭召回来。”温敛又道,“在魔界待久了,若是被魔气污了蛟丹,八百余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太不值得。”
“……好。”
温敛喝了口茶。
“以后魔界的事情,你不要掺合了。”
“凭什么?”
“凭你在这事上难以冷静,凭你居然能让一个快历劫的蛟童去魔界替你打探消息。”
“我没有逼他,”南葛弋低着头整理湿发,声音中含了一丝委屈,“是他执意要报恩,我不过是朝他指了一条路。”
“你指了一条死路。”
“不是的,”南葛弋立即看向温敛,“怎么会是死路?”
他浅浅地笑起来,眼眸澄澈无邪。
“师兄,师姐还在那呢,你怎么能说那是死路?”
温敛执杯的指一颤。
“妙妙五百年前就死了。”
南葛弋却摇了摇头。
“分明有人见到了,”他辩解道,“她就在拂灵宫里,几百年来一直不曾离开。”
“嘡”地一声,温敛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同你说过多少遍?那不是妙妙。”
“我亲眼见到她死在我面前。”
他停了停。
“拂灵宫里住着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南葛弋站起身,走到洗漱台边,将手上的湿帕子晾好。
他背对着温敛,犟嘴道:“那是师姐。”
“……她变成那样,是因为我。”
温敛眉心紧蹙:“你要我同你说多少遍?”
“此事同你毫无关系,妙妙体内原本就有两个神魂……你又如何能钻了几百年的牛角尖?”
“师兄。”南葛弋转过头来,脸上挤出笑,“可若那不是师姐,我又要怎么办?”
温敛面上浮现一丝不解。
“我是要怨自己术法低微,让席爻带走了她……”
“……还是要怨师兄没能把她救出来?”他定定望向温敛的眼睛,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相顾无言。
温敛缓缓闭上了眼,胸口微微起伏着。
再睁眼时,方才眸中的异样已然被压下。
温敛站起身来,平静地看向南葛弋。
“总之,你将青霭召回之后,便再不要同魔界——”
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