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燃着淡淡的檀香,缎面被料柔软光滑,微微闪烁的金丝绣纹映的少女面颊愈发白皙,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轻轻覆在眼睑处,看起来恬静又乖顺。
季长澜药下的狠,估摸着乔玥至少得睡两个时辰,这会儿倒是不急了。
他点了盏灯,褪去她的鞋袜,将她脚上的水渍擦净,洗了把手,才垂眸扯开她的衣襟。
他早就看过她身子的。
那会儿的小姑娘好奇心重,又特别调皮,爬到树上摔伤了腿,躺在床上发烧了好些日子,浑身都是汗,他在一旁照顾了很久。
她皮肤很好,基本寻不到什么痕迹,只有右胸下面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乔乔醒来还睁着一双水濛濛杏眼儿看向他:“阿凌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那么小的姑娘,他又能做什么呢?
季长澜以为自己会像当初那般波澜不惊。
可当他不经意间低眸时,忽然看到了少女白的晃眼的手臂。
不同于雨中的纤细娇弱,陷在层层叠叠的被褥中,无端的勾出了些许旖旎的意味儿,薄薄的里衣紧贴着小巧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膀不堪一握,再往下,便是一道优美婀娜的弧线……
季长澜的眸底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小姑娘总会长大的,他也早就想到她和当初会有不同。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
好像陡然窜起了一团火,带着股热流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连带着心脏也震颤起来。
季长澜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去。
帷帐内烛火摇曳,他漆黑的睫毛随着火光轻颤,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沉沉的暗影。
他自控能力向来极好,可这会儿脑海里却全是少女娇俏的影子,弯着一双杏眼儿似嗔似笑,勾着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耳旁呢喃,温热的气息如方才在雨中那般钻进他耳朵里,就连鼻翼间也漫上了那股淡淡的花香……
季长澜蓦然睁眼,眸底深色渐浓。
只是胎记而已,看一眼就行了,再耽搁下去难受的还是自己。
他重新伸出手,就要探上少女脖颈处的系带时,睡梦中的少女似乎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不对劲,翕动着鼻尖嗓音极轻的哼哼了一声。
糅杂着些许变调的媚意,在落针可闻的屋内格外清晰。
心底的那团火轰然炸开,几乎将他撕碎。
可他面上依旧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就这么垂眸定定看了她半晌,才极其缓慢的,将手收了回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倘若没有胎记还好,若真有胎记,他很怕自己会忍不住。
季长澜闭了闭眼,抬手将被子盖在乔玥身上。
总归不能在这种时候的。
谢景的话大可不必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去陈家,而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也不会骗他。
他的刻骨铭心是她,魂牵梦萦是她,无数个月明星稀时的渴求也全都是她。
他梦里从未出现过旁人。
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他这般。
季长澜重新低眸看向乔玥,眸底的暗色逐渐平静。
倘若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