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寒冷的海边,是这么的安静,她吹着海风,她的眼泪落到了沙子里,一滴,接着又是一滴,砸了好多的坑。那些坑也是孤独的,深深地陷了下去,无力自拔。日出的时候,她离开了海边,她怕自己就是那个恋上地面上男人的美人鱼,在日出的时候,变成了泡沫。
她去了一家理发店,她剪了长发,香波的味道充斥着她的胃,她的头发还没有吹干,她又想吐,她想,自己是真的病了。
理发师是一个好看的男子,他对着镜子中的莫莫说:“你的个子这么的高挑,还是长发好看一点,要不我给你再烫一下,会很妩媚的。”
“不。”莫莫说。
过树穿花,寻找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爱里面是有尊严的
“可是短发真的不适合你,美女。”理发师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给她看,以示可惜。
“不!”莫莫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的执拗。
理发师没有办法,只好给她剪了,很细致地剪着,几乎只用了几秒,莫莫的长发就飘落在了地上,她闭上了眼睛,沈砚,我已经为你死了一次了,莫莫想。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从头到尾,莫莫是和自己在交战。
莫莫忽然怀念起以前四个人一起在画室里,画室前面有一棵合欢树,九月合欢树就会开花,她想念起画室里的味道,那时一种旧的气息,前生的气息。
莫莫就是这样,像一只飞蛾,追逐着自己的爱情,尽管无功而返,她还是爱这个男人,沈砚就是她的桃花劫。
她顶着一头杂乱地短发,看着镜子,对自己说:“杨莫莫,你就是一个大傻冒,没有比你更傻的了!”莫莫想,这就是命。
女人的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你生生世世,就是你等了又等的那个人,你为他活为他死你都愿意,你信吗?你为他活,是因为他还需要你的帮助,你为他死,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是多余的。
假如有人让莫莫为沈砚死,这样沈砚就可以活下来,那她可以立即就去死,毫不犹豫的,毫不犹豫这四个字,在这里是那么的壮美,这个世界上只有沈砚这个男人可以让她这样。
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白小染吧。莫莫的心里,还是无比的牵挂着,她打了电话给安许,要来了白小染在漠河当地开的画室的电话号码。
莫莫立即就打了过去,是小染接的,当小染知道是莫莫的时候,那种激动是无法言语的,在那个通话中,莫莫一直在说话,,她告诉白小染,她已经和很多男人睡觉了,她抽烟打牌,她花枝乱颤的和男人讲黄|色笑话,独独没有讲自己和沈砚的事。
小染说:“莫莫,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就算没有联系,彼此心里都是最重要的,我想,你做的事,肯定有你的不得已,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有最幸福的归宿。”
最后,她们才聊到了小染的腿,小染淡淡地说:“我自己爬山摔倒的,摔坏了腿,莫莫你不要为难过,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再奔波了,我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时电话边传来章家暮的声音:“亲爱的,要来吃饭饭了,吃饭饭啦……”家暮自从小染腿伤后,说话很孩子气,瞧,还喊吃饭饭,真腻味,真煽情。
白小染的脸都红了,怎么可以叫吃饭饭呢,还饭饭,一定要被莫莫听到了,糗大了。
莫莫问:“你有男朋友了?都在喊你吃饭饭呢,真温暖。”莫莫想,什么时候,沈砚也可以这样孩子气的喊着她吃饭饭呢,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白小染说:“他叫章家暮,一直都在照顾我,我想,我的腿都这样了,这对他,是多么的不公平,但是,他不愿离开,我的心里一直很歉疚。”
“那季恩允呢?季恩允怎么办?你难道真的彻底可以把他放手了吗,你做得到吗?你真的可以把一切都抹掉吗?你就打算在漠河躲着过一辈子吗?”莫莫有些激动。
白小染想了想,说:“莫莫,有些事我是需要时间的,比如忘掉季恩允,我不想残疾着腿去找他,你明白我的自尊吗?有的时候,爱和尊严是在一起的,我不想在爱的面前没有尊严。”
两个人聊了很久,电话都烫了才挂,白小染千万遍嘱咐,不要让季恩允知道她腿的事情,一切就是就当不知道,白小染说,她想安静的在漠河度过,她还要和章家暮一起看漠河的北极光。
莫莫说:“我会来看你的小染,你要照顾好自己,腿如果需要治疗就去治,钱我这里有,需要就说一声,知道吗?”
这样的两个女人的友谊,是足让很多女人惭愧的,莫莫终究是个值得一辈子好的朋友。
沈砚的妻子夏珠闹着要去度假村玩,正好又有一个客户,于是杨莫莫又被沈砚叫去了,夏珠似乎依然把莫莫当个偷她手表的贼。
夏珠挺着肚子,沈砚携着她的手,背着她的包扶着她的腰,夏珠一点也不像个孕妇,尖叫着巧笑着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裙摆。
在度假村玩的时候,莫莫的身上背着大包,甚至还有夏珠的孕妇营养品,有时还要帮沈砚被包,还有那个一同来的客户,不是像大金牙那么的好色。